“你认识殷指挥的吧?”徐子言又转而问她。
回忆就到此为止,明竹一点儿也不想听见关于那个乐团的消息,自然更不想回忆里面那些让人厌烦的人。
但她还是假惺惺地笑着点了下头,“你开了家宠物医院?”
“嗯,”他们一起到了餐桌边坐定了,徐子言往碗里添饭,“你们乐团最近正巡演呢吧?前几天他还送了我两张票。”
三个人分坐两边,明竹自然地贴着季望舟的这一边坐着。
“对。”
季望舟看见明竹死死摁紧虎口的手,领会到什么,于是抬眼警告徐子言:“闭嘴,不吃就走。”
徐子言刚将盛饭的饭勺放下,不知道怎么又惹着自己这位好友了。
他挤眉看他,但好友显然是不欲搭理他。
且有他人在场,徐子言心里想姑且给季望舟一个面子。
就这样过了十分钟。
他憋屈得要命。
实在太静了,他不说话,对面两个人居然也都沉默不语。
桌上摆着各色菜肴,全是他在新开业的泷西阁打包来的,多少人想吃还排不上号,此刻却味同嚼蜡一样没滋没味。
他还是忍不住:“明……”
明竹也觉得这餐饭吃得古怪,她饱了,不想再动筷,本想说先上楼,可也就是这时发现了徐子言正在对如何称呼自己感到犯难。
一边的季望舟呢,他正专心吃饭,一言不发。
骑虎难下的境地,她说:“叫名字就行。”
徐子言终于得以轻松下来,饭桌如战场,弄得他紧张万分,但临到喘息张口之际又觉得直呼其名挺奇怪,便索性直接拉开了话题。
他大张大合地问了句:“怎么说你是新员工呢?巡演呢?你不去?”
一言不发的季望舟突然咳嗽了一声。
“喝水。”徐子言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单纯友好地把杯子递过去。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
季望舟当即又在底下踹了他一脚,徐子言就这么赤条条地看见那双剜人的眼。
再坏的情商也该开窍了。
明竹抬眼间和徐子言的视线对撞在一起。
如果说她刚才还认为是季望舟嫌他这位好友过于喋喋不休的话,这回她便能确认季望舟的行为是在为自己做考量了。
因为他的腿踢过去的时候蹭到了她,接着就看见视线范围内那张脸上的五官全部局促了起来。
她深深看了眼季望舟,心里在琢磨这一觉睡得真值,身边这个男人还懂得顾及她感受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