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却不以为然,神情带着几分傲气,“胡说什么,我这可是关心眠霜妹妹,再过不久,我便要回书院读书了,正巧我有几个同期,为人正直,家中长辈也是在京为官的,如此,就算眠霜妹妹真的嫁过去,我们也能照料几分。 ”
沈乐妤闻言连连点头,“虽说你四表哥为人是有点不太靠谱,但他此番思虑确实有理,我觉得眠霜妹妹你可以考虑考虑。”
沈淮序甚是得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仿佛说了多么正确的话一般,唯一知道内情的沈浠悦连连碰沈淮序的手,让他莫要再说,可沈淮序仿佛不懂一般,还有些生气的看着沈浠悦。
“你干什么呢?一直碰我不让我说话,表妹就算是说亲,也不会说到你喜欢的人身上。”
沈浠悦闻言,顿时脸红了起来,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气的,看着沈淮序,只想上去捂住他那张什么都往外说的嘴。
见两人都快吵起来了,阮眠霜连忙开口劝道:“四表哥,六姐姐,你们别生气,我知道四表哥是为了我好,可我终究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京城,我早已有青梅竹马之人,他曾说过,待我及笄,便会上京求娶,月前我曾送信于他,想必回信也应该快到了吧!”
说完,阮眠霜羞红着小脸,低着头不敢看沈淮序他们的眼睛,害怕看见他们眼中异样的眼神。
沈淮序和沈乐妤的反应并不如她想想的那般,反倒是热情的问道:“那人是谁?家里是干什么的?”
沈浠悦一副老神在在的坐着,不似往日那般好奇,沈淮序看着自己妹妹如此,便心有疑惑,“你早就知道了?”
沈浠悦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神情带着几分得意,“不过就是比你们早几个月知道罢了!”
沈淮序带着几分委屈的神色看着阮眠霜,“表妹为何连我都瞒着,可是觉得我会说出去。”
“当然不是。”阮眠霜随即反驳道:“那时四表哥你还未曾回府,我如何告知于你?”
“那我呢?我既在府,为何只告诉六妹妹,却不告诉我这个三姐姐?难道我们还隔心不曾?”
沈乐妤悠悠的眼神看着阮眠霜,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幽怨。
阮眠霜无奈解释道:“不是的,三姐姐,六姐姐知道此事,也是因为一场意外罢了!若非如此,只怕我得等到他来时才会告知。”
“为何不愿与我们说?”几人有些不解。
阮眠霜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与我皆是商户出身,上京复杂,并不适合我,我亦爱居江南,哪里有爹、娘,更有福伯他们,我知你们真心待我,更是希望我能留在京城,可我更适合江南,若是有朝一日,你们前往江南,我定当扫席而待。”
此番话,阮眠霜想说很久了,府中众人心思各异,京城更是水深复杂,风云多变,若是她居江南,何尝不是给侯府众人一条退路,就像当年她的娘亲远嫁江南,又何尝不是一场豪赌,只是她娘赌赢了,这一次,她相信她亦可以。
三人见她如此坚决,亦不好再说些什么。
“我就一个要求,他上京求娶之前,必须先过了我这关才行,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他将你娶走的。”沈淮序放下狠话,却意外逗笑了众人。
阮眠霜捂着嘴偷笑着,并打趣道:“四表哥这般说,莫不是六姐姐出嫁,四表哥要拦住六姐夫不让他娶走六姐姐?”
沈淮序昂起胸膛,满是认真的说:“这是自然,我沈府姐妹出嫁前,都必须认真考量对方,若是婚后不幸,和离归家又如何?”
沈乐妤却不敢苟同,神情带着几分悲伤“这世间女子生存本就不易,若是和离或被休弃,又谈何归家?只怕是不被一条白绫送走,也只能苦守家庙终老。”
沈乐妤的话像是一顶钟,狠狠再几人心上敲响。
阮眠霜伸出手,拉着沈乐妤的手,道:“三姐姐不必如此悲观,我瞧着府中姐妹皆是有福之人,就算真有那么一日,不妨来江南寻我,我必定寻个清幽之地给三姐姐,让三姐姐每日开心快活。”
沈乐妤闻言笑道:“那便多谢眠霜妹妹了!”
沈浠悦吃醋的看着阮眠霜,“好啊!只想着你的三姐姐,不顾你的六姐姐,我可是生气了!”
阮眠霜连忙对着沈浠悦道:“六姐姐,是我说错了,若是日后你们想换个地方生活,便来江南寻我,我必定为你们安排妥当。”
还不待沈浠悦说话,沈淮序先开口,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这好啊!我早就听闻江南风景如诗如画,十里秦淮声歌渺渺,正好来一睹江南美景。”
沈浠悦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看了眼沈淮序,“四哥,我劝你还是就待在京城吧!”
沈淮序眉毛轻轻一拧,神情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去不去江南难道还要问过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