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喝了口茶,随后放下茶杯,道:“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如何了。”
阮眠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多谢大表哥关心,好多了,我听白芷说了,昨夜多亏大表哥为我寻来大夫,否则不知我如今是何模样了!”
“无妨。”沈言卿抬眸看了眼她,“你本就是因我才受这无妄之灾的,我为你请大夫,便算是还了你这份因吧!”
阮眠霜顿时语塞,如此直白的话语倒是显得和传闻中的沈言卿不同,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默默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你这丫鬟倒是对你忠心不已。”沈言卿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放下茶杯,“白芷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自然与寻常丫鬟不一样的。”
“是吗?那她亦会为了你......”沈言卿话还未说完,便被屋外一阵吵闹声打断。
“眠霜妹妹,你真是太过分了,平日里六姐姐长,六姐姐短的,可为何昨夜抄书时也不见你来帮帮我啊!我的手都快抄......”沈浠悦带着丫鬟霜月,一边说一边进屋里,众人皆望着她,“断了”二字在她嘴里小声说道。
“六姐姐来了,快请坐,白芷,快上茶!”阮眠霜连忙起身朝着沈浠悦走去,沈浠悦见大哥沈言卿也在此,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可是阮眠霜紧紧拉住她的手往卧榻上去。
见躲不过,沈浠悦死心般朝着沈言卿福身行礼,“见过大哥。”
沈言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一个闺阁女子,竟然如此没有规矩地喧闹,如此做派,将来又当如何?”
经过昨日抄书一事,沈浠悦不敢在顶嘴,“是,妹妹错了,日后定当规行矩步,绝不再如此了。”面上说如此说,心里却说着:“才怪,下次避开你不就好了。”
“大哥今日修沐吗?怎么这个时辰来眠霜妹妹这了?”沈浠悦好奇问道。
沈言卿抬眸看了眼沈浠悦,“怎么?我来何处还需向你禀报一声?”
闻言吓得沈浠悦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小妹说错话了。”
“行了,时辰也不早了,眠霜表妹你既已无碍,我也不便久留,告辞。”
沈言卿带着青林离开了,刚刚被打断的话也未曾再问,阮眠霜还在想他想问什么,一旁沈浠悦碰了碰她。
“什么?六姐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她一脸歉意地看着沈浠悦。
“你不会是看上我大哥了吧?”沈浠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实则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阮眠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鬼故事一般,连忙摆手,“你胡说什么呢,六姐姐,我怎会喜欢上大表哥,我心中早有喜欢的人,他立誓高中便来求娶于我。”
“是吗?”沈浠悦满是好奇与暧昧的神色看着她,“藏得真够深的啊!快给我说说,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让眠霜妹妹动了心。”
阮眠霜一脸羞红,“他是个顶顶好的人,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幼时两家曾笑着说要为我们定下婚约,但他说要高中才配的上我,到那时他会八抬大轿娶我回府。”
沈浠悦听的连连点头,“听你这般说倒是个不错的男子,可如今你来了京城,他又如何寻你?”
白芷连忙开口道:“六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家小姐啊!早早便给李公子送去了书信,只怕不日便能收到回信了吧!”
“原来有的人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嫁人了啊!”沈浠悦调侃道。
“什么嘛,那他想娶,我就必须马上嫁人吗?想得美,我离及笄尚早呢!”阮眠霜昂着头,带着十分得意又傲娇的神情。
“是是是,你不着急,小心你那李公子娶了别人,你可别偷偷哭啊!”沈浠悦几人捂嘴偷笑着。
“好啊!白芷坏,如今连六姐姐也来笑话我,我不理你们了。”阮眠霜侧着身子,故作生气模样。
沈浠悦见状,强忍着笑意,拉着她的手说:“好妹妹,是姐姐错了,姐姐不再开你玩笑了。”
“对了,昨日受伤的地方可好些了?我这有一瓶舒痕膏,你待伤口结痂时再用。”说着,沈浠悦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递给她。
她瞧着瓷瓶有几分眼熟,但还是没多说什么,依旧接过了瓷瓶,“多谢六姐姐。”
“六姐姐,昨日抄书可是抄完了?”
沈浠悦生无可恋的点点头,“昨夜幸好有霜月帮我,不然我可是抄不完的,你看,我的手腕都有些肿了。”说着,沈浠悦伸出自己手给她看。
“瞧着是有几分肿,白芷,去将那清凉膏取来。”她唤着白芷去拿东西,很快,白芷便将东西取来。
她打开盖子,取了一些涂抹在沈浠悦的手腕上,一股清凉舒爽顿时袭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是什么啊?真好闻,我的手好像也没那么痛了。”沈浠悦满是惊奇。
阮眠霜将手上的清凉膏递给了沈浠悦,“这药膏就是专门治这个的,小时候我调皮,娘便会罚我抄书,爹爹心疼我,特地命人调制的。”
沈浠悦推拒不要,可阮眠霜不给她这机会,“若是六姐姐不要,那这舒痕膏我也不要,六姐姐还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