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挣脱他的怀抱,因为我感觉我拒绝的时候他有点不开心。
“我就知道你不会收。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和夏笙乔梦璐柏沉他们,经常互送礼物,一般出新机的时候也会送手机什么的,他们都很理所当然地拿,没有你这么多想法。”
见我还是有点犹豫,他似乎是生气了,直接把手机塞进我手中:“那好吧,等哪天你有自己的手机了再还给我,这样行吧?”
我点点头。
金惑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你这样。你这样推辞我毫无成就感,会觉得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也很想让金惑开心,可生性不喜欢拿人东西,总觉得拿人手软,心理有负担。
“那。如果想谢谢我的话,亲我一下?”
金惑指了指自己脸颊。
我踮脚再次亲上去的时候,他却偏头,换嘴唇迎过来。
于是,我们又偷偷摸摸、细细碎碎地亲了好一会儿。只是这一次没那么幸运,正揽着他的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娘的,你们在干什么?!”
金惑一下子松开我。
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是我继父。
“他妈的,我就说上次这小子那么护着你,他才是真把你当女娃啊,难怪你最近整天不回家,敢情在外面谈了个有钱的对象啊!”
继父合上方才惊落的下巴,因为抓到了我们的把柄而洋洋得意。
他漫步踱过来:“你老娘还在隔壁躺着呢,你就忙着跟男人卿卿我我,不知道她晓得后会不会再去喝一瓶。”
金惑看见他走来后一把拦在我前面:“关你什么事?”
继父不理他,继续眯着眼看我:“枢念啊,我就说你这几年怎么长得越来越水灵了,原来是在心底边把自己当姑娘了。人家谈恋爱是找姑娘,你是找男的,还专门找有钱男的,你跟你妈比,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他扶着额笑起来,笑得很猖狂。
他又一指金惑:“你知道这娃儿他妈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赌鬼,专钓有钱男人的赌鬼!他就是这样被生下来的。”
“那女人赌得欠一屁股债,没钱还了,瞄准了一个有钱男人,给人下药,才生下了他,靠着抚养费才把赌债还了。”
“这娃儿跟你这样发骚,估计是跟他妈学的,他也想钓你。”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惑冷冷地看着他,抓住我手腕,将我护在身后。为了防止继父忽然发难,他的手绷得很紧。
“你这种老色鬼,如果想把你送进去,实在太简单了。花点钱就可以。这点,想必你这种混社会的老东西肯定比我更清楚吧?”
金惑说了一句不太符合他年龄的话。
继父“啧啧”了声:“哎呀呀,这有钱人说话就是狂啊,老子怕得要命——你这么护着这小白兔,看你刚刚亲得挺上劲的,难不成是已经上过了?怪不得上次一上来就打架,是以为我要拱你的白菜吧?早知道你这么疼他,那我之前就应该大胆地祸害他,好叫你现在只能搞破鞋!”
这话一出,金惑怒不可遏地冲向他,直接一拳上去:“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你以为我真不敢搞你?!”
继父毕竟是成年人,比他强壮,但他个子不如金惑高,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金惑抓住手绞在墙上。
金惑又弓起膝盖直接给了他一脚:“我朋友的哥哥就是警察,我现在就找他,说你涉嫌猥亵继子。再不成,我花点钱找混混打你一顿,你敢报警吗?”
“谢建华是吧?名义上是房产中介,实际上就是招赌的无业游民,上次就摸清你的底细了。我没弄你是看在他妈的份上。他不想让她不开心。你以为我是怕你?”
“老不死的狗东西,下次见着我给我乖一点,不指望着你像狗一样汪两声,也好歹清楚自己的立场,别胡乱咬人。”
金惑侧着身子,我看见他轻蔑地看着我继父,漆黑的瞳孔宛如在看蛆虫。
他的气势比上次凶狠了好几分,整个人如同一只亟待战斗的猛兽。
大概是他的态度比上次严厉了许多,几乎堪称凶恶了,又屡次放话要找人揍他,继父一向欺软怕硬,这次倒没那么横了,时不时缩着颈冷笑几声。
金惑甚至最后又踢了他一脚:“敢动我的人,你找死吧。”
我望着金惑眼中的余怒,隐隐觉得,他也许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记得他上次受伤的时候说过他经常打架的事,我当时还很不可思议。
如今一想,他性格里似乎有不少我根本不了解的部分。
但我继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金惑准备松手的时候,他慢悠悠说了三个字。
“封口费。”
“我知道你不在意,你玩男娃女娃都是玩,反正你有钱,男娃到了你手上也是女娃。但他不一样,这兔子还没正经谈过恋爱,他老娘这方面管他管得很紧,要是知道他是在和男的搞对象,肯定会拔了他一身的毛,打得他几天几夜都起不了床,你不心疼他?”
继父居然伸手问金惑要封口费。
“我知道他不想让他老娘知道。我可以替你们保密,前提是这个。”
他又搓了搓手指,做了个给钱的动作。
未防金惑再对他动手,他一下子跳远了些:“你就算找混混揍我也没有,不给钱,他老娘一醒来就会知道了。如果不想她气死的话,我建议你们两个小朋友还是认真考虑考虑,别动不动做不符合自个儿年龄的事,拿钱权压人。”
金惑冷笑了声,刚要回话,外面却有人喊我们:“是叶枢念吗?你妈妈已经醒了!她有话要对你说呢。”
是母亲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