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一惊,怎么忽然之间就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看看洛川,洛川皱眉盯着她,有几分责怪的意味。再看看司清,司清委屈巴巴的望着她,似乎真是无辜的。
她急了,赶紧背过身去,将手伸进怀里、衣袖中掏了掏,最后什么也没摸到。
她转过身,指着司清,急得有些结巴了:“你,你在诬陷我,那字条分明就不在我身上。”
尔后又放下手,看向洛川:“殿下,我不会弄丢字条。”
一旁,司清轻飘飘的叹了口气:“哎,谁知道呢,说不准在你飞檐走壁的时候便掉在外边了。”
青莲气急败坏:“胡说八道!”
说罢,便要抽剑上前。
“好了。”
洛川伸手拦住她:“掉了便掉了,这也不碍事,如今去也来得及。”
话已至此,青莲只得咬牙应下:“是。”
她松了右手,将抽出来剑送回了剑鞘,光听着那“刺啦”一声,司清便知道她方才是真动了杀心。
不就是背个小小的锅嘛,干嘛这么凶!
事已至此,洛川只能再去一趟,她将一旁架子上的衣物抛给司清:“起来,去城南。”
衣物不偏不倚刚好砸到司清怀中,她有些不情不愿:“还得去啊?”
天都这么晚了呢,该睡觉了。
一旁想沉冤昭雪的青莲却听出了这话里的另一番含义,她眉头一皱:
“你这个‘还’是何意?”
司清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
“殿下不是去过一回么,再去不就是第二回了么,这不就是‘还’去么?”
青莲:“我听着倒不像这个意思。”
司清想继续狡辩:“我……”
“好了,都不要东拉西扯了。”
洛川听得心里越发烦闷,不等她话说完便制止了两人,又指指她怀里的衣裳:
“你快穿衣裳,带你去见个人。”
“哦——”
说罢,司清拿起衣裳往身上套。
穿好衣裳,司清带着她俩出了正门,出门时,青莲故意走她身旁,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开了门,司清上了洛川的马车,青莲在前边驾车,两人在后边坐着。
司清:“我们这么出去,会不会被陵王的耳目瞧见?”
洛川瞥了她一眼,一眼便瞧出她在害怕些什么:“你是怕陵王再次对你下手吧?”
司清扣扣手指,点点头,洛川又道:
“放心好了,他如今不敢动你。”
“为何?”
“我同他说了,你手上有能让他判死罪的证据,倘若你死了,便有人将这份证据呈交道父皇面前。”
据她所知,以陵王的性子,可不敢做这样冒险的事。
“你同他说我看道倭寇那封信的事了?”
司清心乱如麻,手不禁攥紧了衣袖:“可我如今什么证据也没有……”
“我自然不会说倭寇那事。”
若是说了,可不就将她自己也牵扯进来了吗?她洛川聪明伶俐,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她顿了顿,看向她:
“所以啊,你若想保住小命,得尽快找出他通倭的证据,万一他发觉我骗了他,你只能再死一回了。”
这真是为难她啊,通倭的证据哪有那么容易找!
司清叹了口气,靠在马车上:“难啊。”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城南的牢狱前。
凭着公主的身份和陵王的嘱托,洛川毫无阻拦地领着司清进了牢狱,她俩在一间牢房前停下,司清看清牢中住着的,竟是她的同僚:余侍郎。
司清两眼一抹黑:“我们来着做什么?”
这人可不是个好东西,洛川同她说过所梦之事后,她越发觉得是这样。
“让我猜一猜。”
不等洛川开口,狱中的人便站起了身,走上前来,脚铐与地面摩擦得哐当作响:“公主是来看我的,家父方才来过了,同我说了和殿下的事。”
洛川:“你意当如何。”
余侍郎冷哼一声,一面踱步一面道:“你虽贵为公主,但不雅之风人尽皆知,若不是我是个戴罪之身,这样的丑事自然不会落到我头上。”
她一直都喜欢女子,朝中众人却是从两个月前才知道。她也知道那些老顽固知道这些后会如何看她,但相比于那些夹枪带棒的话,她更怕去和亲。更确切的说,是更害怕就这么死了。
但是如今,倒有一个既能堵上朝中众人嘴,又不用去和亲的办法。
“本公主今日来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朝中众人,本公主改了。”
洛川忽然搂过身旁人的腰,抬头看向她:
“本公主如今心悦之人,是司清。”
司清心猛跳两下,一撇头,便看到了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