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书中剧情也是可以改动的是吧?
还不等顾笙想明白,便已经到了礼部,李真此人字隐年,接到圣旨那天站在家中院子里想破了脑袋不明白为何突然任命他为官员,甚至还一下子给了个这么大的官。
他虽没有高兴的疯掉,但是当日干活时还是心不在焉,据他妻子所说,看上去就像是掉了魂。
其实顾笙之所以会有方禹年的把柄通通都是原书后半段莫敬谦用来扳倒朝中异端的手段,包括私通这事,若不是顾笙被剧透过,是不可能会这么早知晓的。
书中那都是到了后期,皇上死后良妃有了身孕,在殉葬时出了差错才被莫敬谦察觉出来,最后揭穿了方禹年的真面目。
如今剧情被自己改的乱七八糟,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而李隐年虽并未当过官,但是科举学的东西他算是样样精通,对于处理起事情来又是铁面无私,可谓是个硬骨头。
顾笙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案面上认真查阅着礼部这些年的破账,周围的人或垂眉低首,或不屑一顾。但他全都充耳不闻。
顾笙心想,不愧是木仁的老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根筋。
李隐年抬首看见顾笙时被惊了一下,一是因为容颜二是听说了顾笙的事情,他起身真心实意的行了礼,问道:“将军夫人可有要事?”
顾笙对于有用之人向来和颜悦色,好脾气道:“我想让先生帮我一个忙。”
李隐年不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一同去了牢狱中。
牢狱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水,若是人走过去便会有脚步声。
木仁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脚步声来来回回的声音,他在几天前的饭菜里收到过一张纸条。
上面是沐阳带给他的话,让他且在牢中等等,她一定想办法救他出去。
揉皱的纸条被压在木仁的草席下面,一如少年被隐藏的心事。但他其实并不奢望沐阳做什么,因为沐阳无需为他的人生负责,他知道沐阳走到今天已经拼尽全力。
大牢的铁门被士兵拉开,木仁木讷的抬头,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囚服也血迹斑斑,可是人看上去还是注意过外在的,他是读书人,走到哪里都想要体面。
李隐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头一回见到昭狱,也没想到他最引以为傲的学生竟然在这里,他知晓七皇子遇刺一事,却不知道带头者竟然是自己的学生。
“木仁。”
木仁看清李隐年的脸的一刹那,他热泪盈眶。他自小无父无母,是老师将他捡回家一步步教养长大,教他读书认字,也是老师说做官要清廉,这样才能对得起百姓。
他从百姓当中来,自然要为百姓着想。
“先生。”木仁手脚上的锁链摇晃,发出吱呀的声音,李隐年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顾笙却没时间看他俩师生情深。
顾笙轻柔的声音传来:“木仁,我知你对朝廷积怨已深,如同你一样的学子们也不少。他们如今被关在城北的昭狱中,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实现你理想的机会。”
“若你能说服那些学子归顺朝廷重新参加科举,我以未来御史中丞的身份保证,必不会追究你们刺杀闹事之过。”
李隐年眼中露出惊讶,他虽知晓这个顾笙身出贵族,又是将军夫人,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轻而易举揭过刺杀一事,要知道刺杀皇子可是重罪。
木仁眼眸中露出挣扎的神色,问道:“当真?”
顾笙微微扬起下巴,看上去像只精致的布偶猫道:“自然。”
就凭庄南洲手中兵权,圣上自然要吃这个哑巴亏。
城北昭狱不同于城西,那里关押的都是些小偷小摸之辈,木仁因刺杀的是七皇子所以被单独扣押,其余人等终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只是关在城北。
庄南洲原本一再说要陪顾笙去找木仁,被顾笙拒绝后,这一次去城北顾笙便拗不过庄南洲。木仁手上戴着镣铐,身后跟着李隐年,最后头是顾笙与庄南洲。
木仁自从下了昭狱便没有见过其余同窗如何,今日一见,更是双目通红。他们在这里的条件不好,多是十几人一间,闹事的学子被关到两间里,正对而住。
他们身上穿着囚服,全然不复从前的光彩,从国子监到狱中,可神情上却少了些麻木。有眼尖的看清是木仁,惊呼一声,其余人瞬间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