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迟星远脚步一顿,疑惑地看向他。
霍明曜没有给他解释,只是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人一起到了霍明曜的书房里。
也许是最后一次在这间书房里他们的交谈不太愉快,再次踏入这里的时候,迟星远难免会想起一些往事。
但霍明曜看起来似乎早就没在意那些事情的样子,态度坦然,神色如常,反倒衬得他不太对劲。
迟星远把自己强烈的不适感暗自压下去,他扫了一眼四周,看起来这间书房和他最后一次来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他开门见山地问霍明曜,“你要给我看什么?”
霍明曜径直地走到他的书桌前,端起书桌上一个密封的盒子,顶盖是特殊制的玻璃。
他只是将它托在自己的手掌上,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什么?”
迟星远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江穆至今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的调查结果,他猜测要么是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要么是结果涉及到的任务地位不一般,就连江穆都难以动的人,所以迟迟没有给他最终的交代。
但霍明曜就不一样了,他拥有不一样的特权和地位,就连长老院的长老们都得敬他几分。
如果他想要插手调查这件事也是轻而易举。
“你……你的意思你知道谁是主谋了?”
“嗯,好奇吗?”
“好奇。”
会是卢伦吗?
单凭嫉妒心而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迟星远甚至把这个猜测直接说了出来,“是卢伦吗?”
“卢伦,”霍明甫一勾唇,“这人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替死鬼罢了。”
替死鬼?
顾名思义也就是替别人背负下了罪名。
但如果不是卢伦的话,又会是谁想要他的性命?
迟星远不冷静的反应全被霍明曜看在眼里,他问道,“不过,你的第一反应是卢伦,是因为这人有什么动机吗?”
“他是那天临时供养室的负责人。”
“哦,只是因为这样吗?”
迟星远心下一沉,只能说霍明曜既聪明又了解他,知道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随便说出一个嫌疑人的名字。
“我——我那天在进供养室的时候唯一遇见的人就是他。”
“遇见他,然后就怀疑他?这么说来你也并非第一次遇见这位名为卢伦的人,否则你不会无缘无故怀疑某个人,一来你们可不属于同个科室,二来这供养室与你平时所负责的培育室基本不需要通过你进行联系,所以你会猜测是这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
霍明曜条理清楚地分析又逼问着。
迟星远霎时无言以对。
很显然,他的默然不语对霍明曜并没有什么效果,对方仍是凝视着他,在这一点上继续发问。
“所以你会怀疑这个人是因为他对你做过什么事,又说过什么话吗?”
迟星远没想到自己无意问出一个他心中嫌疑人的名字会引发这样的质问,此时后悔想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他的防线似乎在霍明曜强大的气场下溃不成军。
也难怪长老院如果碰到难审的人时,会请求霍明曜帮助。
迟星远咬咬牙根应道,“是,因为他是那天我唯一在供养室遇到的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是么?”
霍明曜微眯着眼眸,灰绿色的眸子顿时化成一道锐利的刀光一样,迟星远的手指微蜷,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嗯,”迟星远强装着淡定,总算把问题给反转回去,“如果不是卢伦的话,那到底是谁会对我下手?”
他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霍明曜敏锐的观察力。
对方沉默了少顷,总算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将托在掌心上的盒子递到他的面前。
迟星远低头一看,透过顶盖的玻璃,看到里面是半截植物的枝干,顶端是尖锐的刺,看起来像是被专门削成这样,尖端还有干涸的点滴血迹。
看到这枝干的一瞬,迟星远只感觉到后颈腺体一紧,好像那一天在供养室发生的一幕又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疼痛不适感再次出现,整个人都颤了下。
霍明曜见状,将那盒子放回去,旋即靠近迟星远,大掌覆在迟星远的后颈,拇指力道很轻地摩挲着他的腺体。
迟星远的身体僵住,双腿像是被灌满了铅,完全静止的状态。
“难受吗?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