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她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渐渐从无力的悲哀过渡到“总归死不了”的麻木。

可为什么能在系统化作的人形脸上看见姨母笑？

就像是她被心爱CP的狗粮砸晕时的幸福表情。

不对，纠正一下，那是原身的记忆。

清洗掉脸上的泡沫，用毛巾擦干水珠。

在按下门把手前，艾娅有种风暴来临前最后一刻的宁静感。

迟迟站在原地不动，还没下定迎接变化的决心。

“娅娅，出来吃早餐了，你爸妈做的三明治真好吃，再不出来，你就一口都吃不到了。”

系统的呼唤将艾娅的思绪拉回现实，体内原身的记忆受到刺激，动作迅速地冲出门。

“你个不需要进食的无机物吃什么三明治，快住嘴啊！”

装好料的吐司斜切成两半。

艾娅出来就目睹系统将一半的最后一点塞进嘴里，正把罪恶的手伸向剩下的一半。

从系统手下夺回三明治后，她就着桌上的牛奶，大口大口地吃完。

期间一直用饿狼护食般的凶狠目光盯着系统。

系统却用封纸的脸宠溺地看向她，还叮嘱她吃慢点，小心噎住。

填饱肚子后，艾娅才有力气来与系统叫板。

“你不是封纸，模仿他有什么用？快变回你昨天戏弄我的样子，现在这样看着真别扭。”

在柳绘借助封纸的身体来见她后，艾娅对他的感情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说不清柳绘与封纸有什么相似之处，但直觉让她无法将两人分开看待。

面对温柔的小天使封纸，甚至是眼前系统假扮的封纸，她心底的平静都会被打破。

“你是受虐狂吗？难得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和谐一点，看来我是白费功夫了。”

听到艾娅的责问，系统扫兴地收回人形，缩回她的脑海中自闭去了。

下午的家长会是两点开始，父母他们在家长群里收到过通知。

昨晚家里的客人有点多，送走他们后，艾娅又与母亲吵起来。

她忘记向他们提家长会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们商量出来谁去开没有。

既然是封纸黑化的关键事件，肯定会有人出场的，她倒是不用担心没人来开家长会。

现在是上午十点过几分，她还能把封纸约出来刷几个优点。

经过骑自行车都能被认证后，艾娅信心十足。

还有点后悔认证了【多才多艺】，她就应该拆开来用的。

“小心爱意值刷太高，对方变成究极恋爱脑，再一下进入黑化状态，不敢想象画面有多美。要不是有黄牌警告，我真想鼓励你去试试。”

是她太得意忘形了，差点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忽略掉了。

不过系统可以操控，在规则制约下应该会帮她兜底，只是她不想面对极高爱意值状态下的封纸。

回想起学校小花园里封纸的“独白”，她竟在三十几度的天气下泛起鸡皮疙瘩。

昨晚在百乐庆典上，她就刷了十五点爱意值。

从65到80，她没看出封纸的变化，还是那个体贴包容的小天使。

但也不能就这样确认80的爱意值下，封纸还是个正常人。

毕竟要不是他自爆，她还以为恋爱脑没那么糟糕。

也有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内心已经演变成能做出跟踪、发疯等极端行为的究极恋爱脑了。

“一定要有爱意值吗？”

还未察觉是同情心或是其他什么情绪在作祟，疑问就脱口而出。

艾娅没指望过系统会认真回答，但她总觉得不问出来就是什么都没做，内心对封纸会有一丝愧疚。

“就算没有爱意值，也会有其他类似的机制。爱意值已经是我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最好设置。”

哇，系统竟然语重心长地解释起来。

虽然结果不会改变，但至少她知道爱意值并不是系统恶作剧的手笔，有其存在的必然性。

不知道任务结束，契约终止之时，她能否探究到爱意值背后的原因。

“不能去找封纸刷优点，这几个小时要怎么度过啊？”

原身的记忆里，消磨时间的办法就是玩手机。

但要艾娅把宝贵的时间像从前一样浪费掉，她可做不到。

睡前是等不及看乐子的系统来烦她，现在立场换过来了。

做了个美梦的系统像变了个人似的，急性子也不见了。

“要不我们去偷看男主洗澡？刚好可以验证他身体某处的优点，还不用撞上他，也不会拉高爱意值。”

系统情绪高涨地提出歪点子，刚才正常的表现仿佛是她的错觉。

“你怎么还没放弃这个想法，我不可能去偷窥异性洗澡的，也不想知道他们身上不一样的器官。”

艾娅正在冲洗盛放三明治的盘子，听到系统的提议时，她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会，任由水流打湿手背。

最开始竟然还觉得系统说得很对，脑补出画面后，才回过神来，想起系统之前的怂恿。

脸红的艾娅动作迅速地洗完盘子，配合着语速极快语气极正直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