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箐应声,她狐疑地与王博仁去了书房,而门一关上,王博仁的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摸了摸胡子,对着门口唤了声,便见一人被扔了出来。
只见此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粗布衣服紧贴血肉。
纵使这般,舒箐仍能认出来。
这人便是场上给舒箐使绊子的那位尖嘴猴腮。
舒箐心中警铃大作,她挪步欲走,门却打不开。
这厢王博仁悠哉地踱步到八角椅上坐下,他眯着眼睛,对舒箐道:“我原意是叫他赢的,可陛下和大人们,却甚是欢喜你的吃食。”
“所以,他的任务,我便只可交给你了。”
言罢,书房中突然出现一道黑影,舒箐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那黑影死死地按在地上,紧接着,黑影便捏住她的嘴,将一颗药丸塞给了舒箐。
舒箐挣扎着,可那东西入口即化,竟是直接顺着她的喉咙流进了胃里。
察觉到黑影的力度减轻了些,舒箐用手支撑着站起来,而同时,一道剑光闪过,锃亮的剑便贯穿了那尖嘴猴腮,鲜血喷涌而出。
尖嘴猴腮一命呜呼。
舒箐猛地往后退,她死死盯着王博仁,对方却抬手指着地上的死人,眯起眼睛和蔼地笑起来:“瞧见没,这便无用之人的下场。”
舒箐从未见过此番阵仗,吓得愣怔,她呆呆地看着黑影把尖嘴猴腮拖出去,然后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王博仁。
可对方面色并未动容,似乎杀的仅是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舒箐这时才晓得,谢延叫她做的事,是要命的。
“侮辱你的人,本官替你解决了。”王博仁递给舒箐一盏茶,他扯了扯嘴角,笑盈盈地盯着舒箐。
“你呢,如今吃了本官的药,那便要替本官做事,否则蚀骨钻心之痛,苏掌柜一介弱女子,当真是受不住的。”
王博仁与舒箐视线齐平,狭长的眸子里透出狡黠,他桀笑道:“倘若三日没解药,苏掌柜您也会死呢。”
“……”
舒箐咽了咽口水,她深吸一口气,叫自己平静下来,道:“所以王尚书是要叫我明儿毒杀谢延吗?”
“真真是聪慧。”
王博仁拍手叫好,他将一个小瓷瓶交给舒箐:“你便将这里头的粉末混于谢延吃食中,事成之后,我便给你解药。”
舒箐一只手接住,一只手却紧紧抓住衣角。
她深知忤逆王博仁不会有好果子吃,如今骑虎难下之际,她只得应着。
“好。”舒箐道。
王博仁这才咯咯笑起来,他将门打开,又露出和蔼的笑容:“苏掌柜请,合作愉快。”
只听见“嘭”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舒箐眼底的冷静便似乎立马破碎里去,她大口喘着粗气,捂住胸口,似是失了魂般走出府邸。
此生她最怕两件事,
第一是穷。
第二,便是死。
倘若谢延事先告诉她,与王博仁交涉会有生死之险,便是再高昂的金钱舒箐也断然不会去。
好容易从那吃人的莲悦楼中逃出来,如今却又被王博仁那一剂毒药限制。
她单仅是要自由之身罢了。
舒箐唇瓣紧抿,打开府邸的门,这厢便瞧见谢延。
此时他早已换了吕尚书的服饰。
“苏掌柜,如何了?”谢延上前,他弯下腰,眉头紧皱,“你的面色怎的如此苍白?”
“……”
见舒箐并未作声,谢延环顾周遭,将舒箐邀上马车。
马车往吕尚书府邸去。
舒箐抬头望着谢延,她紧紧攥着裙角,揶揄道:“如你所料,王博仁给了我毒药,让我明日在芙蓉宴会上毒死皇帝。”
舒箐摊开手,将小瓷瓶递给谢延:“这便是罪证。”
“多谢。”谢延道,“你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