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箐提起衣裙便往外走。
她此生最痛恨贪官和纨绔,一个剥削百姓,一个侮辱女郎,此两类坏种,舒箐绝不会原谅。
他们害她成青楼女子,为了八千两赎金靠小食堂苟且偷生。
本以为季楚平是个好官,能改改这蜀州风气,却没想也跟那韩二郎是一丘之貉。
舒箐凭什么要给他好脸色。
但既然季楚平买了她十日,舒箐自然要履行好莲悦楼头牌的义务,她会在这十日乖乖给他跳舞弹琴,夜里依旧要做回小食堂掌柜。
不过至于听他说教如何侍奉韩二郎之事,恕她不愿奉陪。
舒箐没等季楚平,只身一人走到县衙,这边手却被赶来的季楚平一把抓住。
季楚平气喘吁吁道:“卿娘,你为何不等我?”
舒箐缓缓转过身去,她昂起头对上季楚平的眼眸,声音冷得似乎冰窖:
“我不过仅是一介烟柳女郎,何德何能与季知县同行,我呢,出身卑微,可别玷污了您尊贵的身份。”
言罢,舒箐便转身要进去县衙,这头她却感觉季楚平依旧抓着她的衣袖,对方绕到她跟前,折扇扇得呼哧响。
“我从韩二郎那儿租了你十日呢,这还没进衙门,你便不听我话了,后续我得如何教你侍奉韩二郎?这显得我花钱多不值当呢。”
“……”
舒箐盯着季楚平了沉默半晌,她缓缓垂下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昨晚的蕺菜怎么没把这家伙噎死啊?
合着季楚平刚来就成了韩二郎的走狗,他就是要将她调教出来,当成礼物送去给韩二郎,以保他季楚平日后平步青云是吧?
舒箐抬眸,轻笑道:“所以我在季知县眼中,便是您拿来讨好韩二郎的交易物品,方便您在锦城有韩家当后盾,是吗?”
此话一出,季楚平的脸立马僵住,他啪地合起折扇,声音难得正经:“你竟是这般想我?”
舒箐像是没听见般,她挑挑眉,尔后踮起脚尖,整个身子都贴在季楚平身上。
她的指尖勾住季楚平的下巴,看见对方的耳廓渐渐变红。
“我少说也在莲悦楼中当了近三年的头牌女郎,在如何服侍郎君这事儿上亦颇有见解,季知县还想说教我,忒是有趣儿了些,
韩二郎我看不上,自然不想侍奉他,就算您十日后将我送回去,我同样不会正眼瞧他。”
舒箐昂起头,唇瓣近乎贴在季楚平的喉结上,她轻轻喘着气,声音像是迷香般蛊惑人心。
“若是季知县想拿我去跟韩家换日后的官途显赫,抱歉啊,卿娘帮不了你。”
言罢,舒箐便将季楚平推开,她提起裙子准备往衙门里走,季楚平却依旧挡在她前面。
舒箐瞧这厮眼睛微眯,摇起折扇,尔后弯下腰与舒箐平视,对方笑盈盈道:“卿娘厌恶贪官?”
“是。”舒箐答道。
“喔,这样啊。”季楚平摸了摸鼻子,他狐疑地看着舒箐,“如此看来,卿娘倒是跟北乾兴巷口小食堂的那位苏掌柜忒是相似。”
“眉眼五分相似,想法十分相似。”季楚平悠悠道。
“卿娘该不会就是那苏掌柜吧?”
“!!!”
话音落,舒箐瞳孔骤缩,属实没想到季楚平竟看出她的易容,但她断不会慌乱,毕竟这只是季楚平的猜测,并未得到证实。
舒箐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望向季楚平。
“季知县这猜测忒是荒诞了些,我不过是仅个卑贱的娼妓,哪里能跟苏掌柜说到一处去?”
舒箐挑挑眉,她退后一步,双手抱于胸前,眼神愈发凛冽:“听闻季知县昨儿夜里在小食堂呆到了近乎寅时,苏掌柜亦是给您做了吃食。”
舒箐调侃道:“您这看谁都像苏掌柜的毛病,莫不是思慕苏掌柜良久,患了失心疯吧?”
“……”
此话一出,季楚平的耳廓便立马绯红,舒箐眉头轻挑,心言可算是找到这坏胚子的命门。
一提到苏掌柜,季楚平便没了话,他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对苏掌柜有好感嘛。
那她得想个法子好生收拾收拾季楚平,谁叫他和韩二郎混在一处呢?
舒箐道:“我呢,跟苏掌柜有过一面之缘,她亦教了我烹饪之法,季知县猜猜,若是我将您和韩二郎说与她听,她会作何反应呢?”
言罢,舒箐便有些好奇季楚延的神情,可正当她抬头看时,这季楚平突然笑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舒箐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我花的钱简直太值了,原来卿娘亦会烹饪,那我何愁再去寻苏掌柜?”
舒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