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陌的鼻子又是一酸，低声说：“你跟着他是吗？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

宋奕宣问：“你说什么？”

白映陌快速转换了表情，“没什么。”他摸摸长凳，看看周围的花花草草，感慨说，“去年我们就是在这里给牧遥过的生日。”

宋奕宣也顺着白映陌的目光，四处看看，“听说贺牧遥的生日过的特别有意义。”

白映陌甜蜜地笑着说：“很幼稚的。”

“但是都是你的心血，不是吗？”

白映陌放松地吐了口气，点点头，“也是大家的心血。我们都想让他开心。”

“那你呢？你开心吗？”

“我当然也开心啦。那晚……”

宋奕宣打断他的话，“我是说现在。”

白映陌轻轻咬着嘴唇，“我现在，我也不知道。”

宋奕宣肯定地说：“你不知道，说明你并不开心。如果你开心，你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的。”

白映陌歪着头，问：“可是我该怎么开心呢？我不能那么自私啊！”

宋奕宣强制地说：“为什么不能自私？你知道吗，我以前非常讨厌你，闲哥总是因为你而忽略我，虽然我知道你当时也处于困难的时候，但是我也讨厌你，我想要绑住闲哥的手和脚，让他寸步不离我。”

白映陌有些感兴趣地问：“然后呢？你真的绑住了吗？”

宋奕宣自豪地说：“当然绑啦！我一向说一不二，我对他说，我不许他找你，我要他一直陪着我。其实当时我已经抱着他要厌恶我的决心去说的，谁知他却说很欣赏我的强势。”

白映陌“噗嗤”地笑出来，“你确实很强势。”

宋奕宣摇摇头，“错了，我不是强势，我只是自私而已。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自私一点，我将会失去重要的东西。而且有时候成全，并不代表让他幸福。比如我外公和外婆。”

白映陌若有所思，“路夫人一直都惦记着佟老爷子。相比她当年离开他，也是因为怕自己和你妈妈拖累他吧。”

“你猜的差不多。不过实际上的情况比咱们想象得更复杂。他们都经历过分别的痛苦，如果他们那时候可以勇敢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私心，我相信他们可能早就冰释前嫌了。”

白映陌沉默着不说话，他一向认为自己多付出一点，对方也许就能更快乐一点，可是也许事与愿违，也许对方也在迁就他。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组中的叔叔，又想到了贺牧遥。

宋奕宣拍拍他的肩，看看时间，欢快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去看看。”

白映陌同意，也站起了身。

宋奕宣突然夸张的叫起来：“你快看这个直播啊！”

白映陌好奇地凑过来看，宋奕宣却说：“咱们一边走一边看，我拉着你，你看吧。”

白映陌不解地看看直播，又看看宋奕宣，宋奕宣对他俏皮地眨眨眼。

直播中有个人戴着一个小鸡的头套，声音也经过处理，看起来非常萌，他的手中拿着两个玩偶，一边舞动着玩偶，一边讲故事：“从来，有一个非常非常害羞不爱说话的小鸡……然后小鸡就看到有人在欺负那个小天使，于是他就鼓足勇气，骂走了那些坏人，小天使向他道谢，可是他太害羞了，不敢回答小天使……

白映陌觉得这个故事好熟悉，他不由得专注起来。直播间的人数从最初的个位数，很快蹦到了千位。

“他的秘密被小天使发现了，他心里好怕小天使会不理他……小天使居然奋不顾身的救了他，还给他做了好多好吃的，那时候他感到了家的温暖……小天使还记得他的生日……小天使带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那里有好多大天使，他们在一起过了一个让小鸡终生难忘的新年……

随着故事的深入，白映陌逐渐猜出了讲故事的人，他甜甜地微笑着，满怀爱意地看着直播。直播间的人数也增加到几万人，他们纷纷评论着，猜测着讲故事的人，也在吐槽故事的粗糙，不过很多人都觉得故事很有爱，讲故事的人也很可爱。

“小鸡让小天使受委屈了，打倒那些坏人……小鸡现在向小天使道歉，原谅我一直的独断专行，原谅我一次次发誓要保护你，却一次次食言。如果你原谅我，那就答应我的请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