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陌不见了。”
【白映陌失踪了?】
“不是,他……”
萧闲简要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向电话那头的青年复述了一遍。
【又是白映陌!你总是那么关心他,你什么时候能关心关心我啊!再说了,他们闹别扭,你去干嘛啊?当电灯泡吗?】
“还是先找到小陌再说吧。对不起了。”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在西餐厅,如果你不来,我就不走!】
江浩然明显有点吓到了,小心地问:“闲哥,那个谁,是不是生了很大的气?”
萧闲有些无奈地说:“嗯,应该不小。”
江浩然提出建议:“闲哥你就去找他吧。映陌哥肯定没事的。其实整件事都是他自己生闷气罢了,人家遥大根本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萧闲淡淡地说:“不用。先找到小陌再说吧。”
疾驶而过的车,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
贺牧遥与萧闲和江浩然汇合,他们继续沿着街道寻找。
天色早已漆黑,路灯虽然明亮,但是死角不少。冷风吹得灯光摇曳,月光也变得闪闪烁烁,不打算将完整的银白色照满街道。街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有人醉酒,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流连忘返,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他们的目标。
贺牧遥心情万分沉重,他很后悔惹白映陌生气,虽然他并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勃然大怒,但是肯定是自己太迟钝了。他攥紧拳头,东寻西找,额头渗出汗珠。他的担忧就像河水结冰一般,从内而外都冻得他发麻。脚步不曾停歇,身体也开始颤抖。时间越长,他的呼吸就越急促,心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江浩然无意间发现一条小巷,直觉告诉他,一直往前走,可能会有收获。
贺牧遥和萧闲跟着江浩然,也慢慢朝巷子深处走去。
“啊哟!饶了我们吧!啊哟!”
只听到巷子中有人在呻吟。
贺牧遥心里一紧,想要跑进去,萧闲拦住了他,摇摇头。
“说,以后还跟不跟着我了?”
江浩然与萧闲和贺牧遥互相看了一眼,轻声叫道:“是我哥!”
“不敢了,真不敢了!”
“你们呢?以后还敢不敢跟忠华堂作对了?”
白映陌声色俱厉地问,但是他的声线却没有那么凶狠。
“不敢了,小白爷,放过我们吧!”
“滚吧!”白映陌叫了一声。
从巷子中跑出五六个人,正好在巷口见到了萧闲,其中一个人又吓得哆嗦起来。
“小……小萧爷,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白映陌拍拍手上的灰,也朝巷口走来,他听到有人在叫萧闲的名字,便高兴地跑出来,:“闲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月色逐渐在白映陌的身上着色,他的样子渐渐清晰,贺牧遥看到他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却挂着纯真的笑容,上衣扣子掉了一颗,袖子也被扯烂了一条,露出点点血色,腿上和鞋上全是尘土。
白映陌本来是满脸兴奋,一见贺牧遥,脸色大变,又恼又羞,看对方脸色难看极了,气息也非常重,外套没穿,头发散乱,眉头紧皱,眼神是读不出的一种可怕。
他不由得心虚地吞了口口水。
江浩然跑过去,搂住白映陌的胳膊,仔细打量,紧张地问:“哥,伤得重不重?”
白映陌举起自己的手臂,用手指抹了抹上面的血迹,自信满满地说:“小浩子,我是谁啊,我怎么会受伤呢?”
江浩然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问:“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们。你下手重不重?”
白映陌有点蒙,努力回想刚才打架的情景,慢慢地说:“好像……不太重吧……”
江浩然放心地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我们又树敌了呢。”
萧闲关切地问:“小陌,刚才那些人是……”
白映陌偷偷瞥了一眼紧盯自己的贺牧遥,他们的目光毫不意外地重叠了,他赶紧躲避他如剑锋一般的目光,有点心虚地说:“我出来……散步,碰到这些人,他们一直跟着我,说要抓我,让我爸好看。我不理他们,他们就直接上手。闲哥,你知道吗,其中一个人居然是被我们从秋意巷赶出去的,当初赶他走的原因就是他吸-毒,没想到他现在还在吸,你看到他的脸了吗,简直比鬼还恐怖。”
萧闲拍拍白映陌的肩:“你没事就好。”
江浩然气愤地握着拳头:“真是太大胆了,居然敢对忠华堂小少主动手!”
白映陌一副大难不死的架势:“可不是嘛,小浩子。如果不是我奋力反抗,我就已经被他们……那个了……”他转过身,摸摸屁股上的破洞,接着说,“他们一直跟着我,然后有个变态看我裤子破了,就有了不轨的企图。他们以为他们跟在我后面,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我又不是聋子。我正在气头上了,就……”
江浩然打断了他的话:“等等,哥,你的意思是你先动的手?”
白映陌有些理屈:“小浩子,你不能这么说啊,是他们先那么说我的,我生气才会……都怪他……”他说着,悄悄地用小手指指了指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贺牧遥,但是仍然不敢看他。
贺牧遥瞬间抓住白映陌的手,他来不及收回,便被贺牧遥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