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牧遥摸不到头脑,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点燃了白映陌怒火的炮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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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
“哥,你怎么今天还请假?我听余念姐说,钟慕青今天下午又约了遥大。”江浩然门也不敲,跑进白映陌的屋子里。
“小浩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进我屋之前要先敲门。”白映陌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江浩然一下子跳到白映陌的床上,晃着他的肩膀,说:“余念姐说,今天以思有个活动,就不陪遥大了,所以今天的采访变成纯粹的约会了!”
白映陌猛地坐起来,问:“真的?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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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牧遥看到喘着粗气的白映陌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有些吃惊,但又同时担心起来:“你怎么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好了吗?”
白映陌平复一下自己的气息:“好了。”
贺牧遥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坐这边,喝一杯咖啡吧。对了,你现在吃药吗?能喝咖啡吗?”
白映陌粗鲁地坐到贺牧遥身边,一饮而尽桌上的咖啡,说:“能喝。”
钟慕青依然面带微笑,问:“阿遥,这是你的助理嘛?”
白映陌听到“阿遥”二字,内心的怒过可以烧化北极。
贺牧遥温柔地回答:“是,我的助理,白映陌。”
白映陌强压内心的醋意,与钟慕青握了握手。
他觉得自己仿佛亲临相声会场,只听贺牧遥和钟慕青一搭一唱地聊小时候的事情,他虽然对贺牧遥的童年生活充满了好奇,但是并不想以这种形式了解。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起身。
“你去哪?”贺牧遥问。
白映陌的脸色难看极了:“我渴了,去叫喝的。”
“叫服务生过来就好了。”
白映陌不耐烦地说:“听相声时间太长了,坐的难受,我出去活动活动。”
江浩然原本就守在咖啡店门口,见白映陌怒气冲冲地出来,又偷偷往里面一望,见贺牧遥依然与钟慕青聊着,便纳闷地问:“哥,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放心他们吗?”
白映陌用手扇着风,企图降低怒火的温度:“我出来透透气!要被他们烦死了,一直说啊说。”
“遥大也说吗?”
“你觉得他会说吗?如果他真的说那么多,看我不……”话还未说完,他便又颓唐下去,“算了,我只不过他的助理,管不了那么多。”
江浩然夸张的弓着身子,像是做思想工作似的,劝说:“哥,你可不能放弃啊!虽然遥大认识钟慕青比认识你早,虽然钟慕青是遥大的初恋,虽然那个钟慕青看起来确实又漂亮又能干,最关键的,虽然那个钟慕青是个女生,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战斗啊。尽管你是个男的,尽管你挺任性的,尽管你总是动不动就撒娇,但是毕竟遥大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
白映陌张开嘴巴,好像要喷出火焰一般叫着:“江浩然,你不说话会死吗?”
正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贺牧遥和钟慕青一同走了出来。
白映陌赶紧恢复冷静,问:“你们聊完了?”
钟慕青打了个招呼:“算是吧。阿遥,我先走了,下次正式录影再见。”
贺牧遥见钟慕青走远,柔声问白映陌:“你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白映陌想要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但是又学得不像对方,只能加快语速:“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这就结束了?”
“对啊。今天慕青把节目流程大概向我说一下,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干嘛一定要找你本人,你助理呢?”
贺牧遥笑着说:“我助理不是生病请假了吗?余念姐最近也忙。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白映陌依然是一幅痒痒不快的模样:“我请假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说着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白映陌的头。
贺牧遥如此柔情的动作,让他顿时心神荡漾,但是仍旧无法掩饰自己嫉妒的心。
他们很早就认识,他们的共同记忆要比自己多得多,她经历过他最为艰难的时期,他是她少年时代最为愉快的记忆。那些点滴的记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在时光的滤镜下渲染得曼妙耀眼。
它们重要吗?它们可能也不重要,但是却让人成为难以忘记那某一特定时期的颗颗珍珠。
“你明天也好好休息,后天我们一起去裕坂。”贺牧遥的手落到白映陌的肩上,轻轻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