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为什么来看我?”
“因为我……我想你了……”
可信度0%。
说完这句瞎话,白映陌瞬间成了煮熟的虾子。
他心里默念:莫慌莫烦,再难再险,只当自己是二皮脸。
贺牧遥喉头滚动了一下,气息有些不稳,“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白映陌觉得今天自己智商限号,怎么被人赶还有点高兴呢?眼前人显而易见得害羞了!
“谁稀罕在你这待着,不过走之前我有个问题。”
贺牧遥摸摸自己发烫的耳垂,一副“你还有脸问我问题”的厌世面孔。
“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让我当你的助理?”
余念告诉他,他是贺牧遥和好几位经纪人battle得来的。
贺牧遥的脸眼看着就要掉了。
“我知道啦!”白映陌扶了扶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框,狡黠地说,“你认为我是你爸派来监视你的,想反间我,对不对?我说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贺牧遥的脸“pia”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稀碎。他的胃隐隐作痛,真是漫漫人生路,招白映陌进来是最错的那一步!
“你离职吧。”
白映陌狰狞地吼道:“求我我都不留!”
*
折腾了大半天,白映陌心累地回到了秋意巷。
一进巷口,就见江浩然正抱着扫把坐在大石头上打瞌睡,还不停地吧唧嘴。
白映陌上前晃了他一下,可对方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再不醒我就扇你了!”
江浩然猛地睁开眼,拼命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是鸡腿先动手的!”
白映陌扶额,“大冬天的你睡这是不是找病?”
江浩然委屈巴巴地说:“明叔说我办事不利,罚我扫巷子。”
“你呀,活该!”白映陌用食指点了一下江浩然的额头,“明叔呢?”
“和当家的开会呢。”
“好好扫,别偷懒啊!”
白映陌回到家,来到书房门口,开了个小缝偷偷往里瞧。
只见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说着什么,很是威严,对面站着五个男人,神色极其恭敬。
白映陌无心听里面的训话,小声喊道:“明叔,你出来一下!”
靳永明皱着眉头给他使了个眼色,一动不动。
房间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白映陌的行为不能说谨慎仔细,至少是明目张胆。
为首之人一改刚才严肃的话锋,语气瞬间柔和起来,唤道:“映陌回来了?”
白映陌讪讪地推门进来,咧着嘴嘻嘻笑道:“爸,山叔、龙叔、明叔、南叔、健叔。”像小朋友学数数似的,把里面的人挨个叫了个遍。
“刚才的事,你明叔都告诉我了。”白望亭站起身,睿智的眸子关爱地打量着独子,“那笔账,我们忠华堂可以再宽限几个月。”
“不用!”白映陌在身前画了个大“×”,“照章办事就行,我可不想浪费一次向您支付人情的机会。”
靳永明一拍大腿,“早说啊,下午我再去一趟,非把钱给弄出来不可!”
白映陌双腿一哆嗦,“明叔,别!”
“不是你说照章办事就成吗?”
“我的意思是——”白映陌苦口婆心地说,“合同担保人是空的,你们应该直接去找借贷人殷松。”
虽然贺牧遥性格又臭嘴巴又毒,但钱不是他借的就不该再找他麻烦。
“映陌。”白望亭适时地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没上班吗?”
“我……爸,其实我……”
“爸爸跟你讲,万事开头难,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就要坚持到底。”察觉到儿子的工作热忱出现了裂缝,白望亭旁敲侧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装老年卖情怀地表达了对儿子炽热又深沉的父爱,“不过嘛,你要是想放弃,我们随时欢迎你回家。”
五个老混混齐声附和:“欢迎!欢迎!”
白映陌吓得一个踉跄,笑容有些僵,“爸,您别担心,我工作挺顺利的。”
说完他就快速闪回自己的房间,动作之迅速,堪比高考交卷前最后一分钟的奋笔直书。
不错,凡尔赛·映陌如果不好好上班,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这家业要是普通的房地产、银行,哪怕是路边小摊位也行,可他家偏偏是忠华堂!
这忠华堂是他爷爷的爷爷创办的,最初的业务很暴力很单一,发展到他爸这一辈,尽管几乎都走上了正道,但某个金融小版块还需要简单收个尾。
这不,贺牧遥正好咬住了龙尾巴。
至于白映陌,打小儿他就有自知之明,那么多优秀的哥哥在前“冲锋”,他自然乐得当小富二代。况且他爸也不是守旧的人,大家虽不都姓白,却都是一家人,只要能把这份家业发展下去,谁当接班人都一样。
但如果他继续当回无业游民,他只怕爸爸会失望。而且妈妈在世时,希望他能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学会自食其力,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辞职了。
*
第二天白映陌主动上岗,余念被他打了鸡血的精神感动得差点喊“妈妈爱你”。
“儿子……不是,映陌,好好干,年终奖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学姐!”
白映陌掰着手指一算,距离年底还有十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