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份的伦敦,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芬芳。皇家赛马会的邀请函如同一片金色的羽毛,轻轻在桑德雷利家的客厅桌上落定。
“迪亚哥,想不想去征服皇马会?”安东尼奥突然的问话让养子有些猝不及防。迪亚哥装作惊讶的神情,推辞道:“啊,我何德何能…”
“哼,不论你怎么想,我已经帮你谈好了。这个是给你的。”
他接过养父手里的一张深色烫金信函,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
只见皇马会会长的亲笔信件上,用优雅的字体写着:“尊敬的的骑师某某某,皇家赛马会诚邀您参加今年的盛会,展示您的骑术天赋。这将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期待您的精彩表现。”
安东尼奥:“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必谢我,用你的表现征服观众吧!”
这人的态度依旧是那么傲慢,高不可攀,透着官场人特有的弯弯绕绕。但养子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以至于他忽略了养父那令人不快的语气。切,机会终于来了,管他是怎么弄来的。
迪亚哥仍旧不卑不亢地道了谢,说道:“遵命,父亲。”
一年一度的赛马会开始了。这一天,伦敦的天空格外湛蓝,阳光洒在阿斯科特的赛马场上,金色的光芒与绿色的草地交相辉映。在这期间,不同阶级的狂热分子们也争先恐后地涌入赛马场,每个人都打扮得鲜艳夺目,戴着别致的礼帽,就像过节一样。这是一场盛况空前的赛马会。不仅如此,各大国外媒体的记者们也赶往现场,争相报道这场为庆祝女王66岁寿辰举办的双重盛会。
桑德雷利一家提前预订了第三天的票,并于前一天就动身前往阿斯科特,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等抵达附近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次日,迪亚哥早早就赶到现场,因为他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皇家赛马会正式开幕。赛马场的入口处,皇家卫队列队欢迎,乐队奏响激昂的乐曲。维多利亚女王亲自出席,她的到来让整个赛马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女王身材小巧敦实,鼻梁隆起,不苟言笑,她头戴着一顶镶着鸵鸟毛和孔雀翎羽的礼帽,尽管年迈,却依旧仪态威严。在她身边,还有一位风度翩翩、面容红润的健壮青年,长着和女王如出一辙、又大又圆的浅色双眸。那大概就是她的幼子爱德华王子。他年过三十,至今未婚,外界到处都宣扬王子性情风流潇洒,喜欢和不同阶级的女子打交道。
“皇室成员…”她喃喃自语,忽然恍然大悟,“这可能是我离他们最近的一次!”
仔细想想,弟弟之前还从未参与过如此高规格的活动。当意识到自己真真切切地坐在观众席上,和那些历史上著名人物共同观看比赛时,她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她还是把更多心思放在迪亚哥身上,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这是为期7天的皇马会中最热闹、最隆重的一天,届时还能看到各种头戴别致礼帽、争奇斗艳的美貌淑女。她穿着黑白条纹高领裙子,帽子上垂着一片可移动的防晒洋绉布,低调、素雅地坐在女士们身边。
玛丽安娜和吉雅太太坐在一等座上,手持望远镜观摩下方的赛场。眼前开阔的景象让她很是愉悦。可不一会,似火的骄阳就高悬于空中。然而比赛的前奏还很长,平地耐力赛和冲刺赛至少要等到1点钟呢。
“我早知道今天太阳这么大,还要等这么久,我还不如回家睡懒觉呢。”
“后悔了也来不及咯。”太太笑道,“你这白皮肤啊,比我都细嫩多了,小心别给晒化了。”
玛丽安娜端起望远镜,看向VIP坐席的另一边。其中一些外国官员也抵达会场,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个谁吗?”她脱口而出。
的确,法尼·瓦伦泰议员夫妇就是其中引人注目的一对。他有一头飘逸、卷曲的金色长发,美丽的妻子却是一头黑发。他面容和善,看上去极为富态,每当露出微笑的表情,那胖胖的肌肉就把眼角挤到太阳穴上去了,使眼睛看起来越发细长。法尼是军人世家出身,大学毕业后从政。这是个年轻有为的参议员,在三十岁出头就成为了曼哈顿区长,如今更是步步高升。
“是法尼·瓦伦泰!”玛丽安娜惊呼道。
“你也认得他?”吉雅太太说。
她赶紧摇摇头,声音压低了一些。“不不,我只是从报纸上读过他的名字。据说他还有望成为总统候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