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一脸坦诚,“其实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样。”邓嘉景扶着他笑,也就真信了江攸随便猜的。
街道寂寥,邓嘉景的声音格外明显清明。
吃饭时,他们旁边那桌是一家四口,两个小孩儿叽叽喳喳说和朋友一起玩了什么什么,滑轨、荡秋千、堆沙。每当他们说话时,邓嘉景和江攸说话的语速就会稍慢一些,听到一些句子时眼睛会带着点笑意。
这些连邓嘉景自己都没发现,江攸也不想告诉他。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邓嘉景系好安全带问。
江攸将车驶向与家截然不同的方向,“中心广场,荡完秋千再回家。”
中心广场不远,和他们吃饭的地方也就相距一两公里。这个广场有秋千设施,成年人也能玩的那种,娱乐设施不远处就是被栏杆围起的灯光喷泉,晚上才亮起,十二点关闭。
邓嘉景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末班喷泉。
广场被高耸的树木包围其中,周围就能停车。
停好车后江攸将后座的围巾拿在手中,在邓嘉景脖子上绕了一圈戴好后才解锁车门。
下车后,邓嘉景走到他身旁时,江攸很自然地牵起邓嘉景的手,“想看灯光喷泉吗?”
灯光喷泉在广场的中心,最外围只能看见树叶上的微弱光影,要爬几层十几阶矮梯上去才能见得全貌。
邓嘉景点点头,江攸就拉着他慢跑上去,跑得一点也不快,完全没多急的样子。
而且就几十层梯子,哪用牵着手跑?何况他的速度还被江攸拖慢了。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踏上平台后,便能看见不远处的灯光喷泉。
邓嘉景不跑了,勾着江攸的手指慢悠悠往前走,“我好几年没看过灯光喷泉了。”他笑了笑,“这离家可远了,以前奶奶喜欢到这边来看她们跳舞表演节目,我就跟着她。”
“不过一般都是在夏天,冬天可太冷了。”邓嘉景转身倒着走,也不怕摔。
此时此刻,江攸的神情是比今晚最后一次的灯光喷泉还要吸引人的。
“冬天确实很冷。”江攸将邓嘉景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握的更紧了些。
邓嘉景扬起笑,“但今年就很好,今年比往年的冬天都要暖和。”
“我也觉得。”江攸会心一笑。
灯光喷泉结束后,邓嘉景如愿荡了秋千,心满意足地跟江攸回了家。
路上的时候他总觉得今天这么好的氛围少了些什么。
和江攸一起熬夜的时候可不多。
“江攸先生。”邓嘉景清清嗓子,趁着红灯的时间,叫了开车的人一声。
江攸转过头看他,“?”
“你现在应该不困吧?”邓嘉景问问,指尖挠着自己大腿侧边。
江攸回他,“还好,还想做什么?”
“你猜猜?”邓嘉景笑得鬼灵精怪,手肘撑在扶手箱上,手指在江攸腿上点了点。
江攸盖住他的手,语气尽是无奈,“别闹。”
正好绿灯亮起,邓嘉景收回手乖乖坐好,“喔好。”
没两分钟,邓嘉景坐不住了,又开始提议,“我觉得我们回家可以谈谈心什么,深夜谈心。”
“这谈心它正经吗?”江攸偏头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邓嘉景将头转向车窗,“你要想不正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江攸还没回话,邓嘉景又堵他的话,“我明天又不用上班,这是我近期的唯一心愿。”
“家里没东西。”江攸叹了口气。
江攸对邓嘉景并非没欲望,他愿意和邓嘉景进行亲密接触,也愿意给对方想要的。
他们同床共枕,总会擦枪走火几次,从第一次互帮互助后,相当于把欲望本身摊在明面上了。邓嘉景想要帮他,可眼里除了餍足还有疲倦,哄两下就能睡着的那种。
邓嘉景睡个好觉太不容易了,在他身边又很容易犯困,江攸是真怕哪天做到一半人就睡着了。
夜晚灯火阑珊,车内氛围正当暧昧,邓嘉景喉结滚了滚,“我们去超市买。”
江攸:……?
江攸:“你认真的?”
“比鲛人落泪成珍珠还要真。”邓嘉景言辞诚恳。
江攸忍不住伸手摁住他脑袋,揉了两把,才笑着问:“你是怕被我收拾先发制人?”
邓嘉景倒也坦然,理由张嘴就来,“反正你都要收拾我了,我选个喜欢的方式挨收拾不行吗?”他贴近江攸,“不行吗?不行吗?”
“还没有生物学家能证明鲛人是否存在,它落的泪能不能成珍珠也有待研究。”江攸将车停在一家24h药店外。
“那问题来了。”江攸扭头看他,“邓嘉景,是你近期唯一的心愿真,还是鲛人落泪成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