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和徐之恒的聊天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是徐之恒今天下午发的他今天晚上有事。

她又退了出去，点开朋友圈。

最后，指尖停在了江衡发的最新一条。

文案是‘好友相聚’是一群人的合照，照片里的徐之恒还穿着宴会的衣服应该是刚照的，他旁边还是刚刚那个女生。

程昇突然想到了那组滑雪的照片，她们口中的‘席微’。

冬天的夜晚格外的寒冷，程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裸露在外的手指被寒风吹得通红。

那种差距，未知，陌生，不确定让她烦透了。

“小姑娘，你回去吧。大晚上的，等了也是白等。”窗内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拨下那通电话。

“程昇。”

他那边还有吵杂的聊天声，过了几秒那边安静了。

“徐之恒，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但那个人不让我进去。”

“你要去那里应该早点跟我说？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叫人过去接你，或者你把手机给门卫，我去和他说。”

程昇没有马上回答他。

电话那头又传来女声，“谁啊，阿恒。”

程昇心中一顿，敲响了窗户，把手机递给那个门卫。

门卫原本充满困意的脸上立马脸上的肥肉向上堆起，“好的，好的，徐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说完把手机递给程昇，“程昇，你先进去休息，我今晚可能不回来。”

“可是我很想你，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那你先进去休息，我今天朋友回国，可能回来的比较迟。”

“我真的很想你，你能回来见我吗？”

他停顿了几秒，“你先进去，我待会回去。”

程昇挂断电话。

大门已经打开，她没有进去，还站在原来的位置。

她站在黑夜寒风中，有点惩罚自己的意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是要证明什么呢，十五分钟，她就等十五分钟。

没来，她就回去，然后结束一切。

三十分钟以后，车灯亮的刺眼，徐之恒从车上下来，就见到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匆匆上前，担心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那人紧紧抱住。

“我好想你。”

程昇把头埋进徐之恒的胸前，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腰侧。热意，酒味还有徐之恒身上特有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原本不安，空荡的内心被填满。

徐之恒轻轻拍着她的肩，语气意外中夹杂着温柔，“你怎么了，程昇？”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徐之恒的眼神专注地停留着她身上，眼底间充满着担忧和柔意。

“我只是突然好想你。”

这一刻，四下无人，她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真正全部属于她的。

好像她们只在人潮退却的时候才相爱。

程昇跟着徐之恒回了他家，一路上两人无言，徐之恒每次喝过酒都过分的安静。

两人进门，徐之恒问道：“你今天去干嘛了？”

“我就是在上班呀，回到家突然很想你，就来找你了。你呢？”

他换了鞋子往餐厅走去，从冰箱柜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给程昇递去。

“朋友回国，小聚了一下。”

程昇接过水，“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

他把黑色大衣脱掉随意地扔在了沙发上，他里面还是那身西服，他俊眉微微皱起，脸上带着醉意和困意，“所以我现在只想去洗澡。”

程昇坐在沙发上，抬头望向他，“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她们？”

徐之恒松领带的手停顿了一下，“你想来？”

“可以吗？万一你有什么对外公开的未婚妻之类，也好让我提早知道。”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他面上略带愠色，他边说边往房间走去。他在进房间时站住，然后转身对程昇说道：“你的洗漱用品在之前你睡的那个房间，那个房间可以直接睡的。”

她觉得好笑，“我知道了。”

她洗漱完，走出房门。

这时候，一阵音乐响起，程昇走向声音响起的方向，他的手机在他的大衣口袋里。

她犹豫了片刻，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界面显示着‘席微’两个字。

她拿起手机，滑动了通话键。

“阿恒，你不是说今晚不回去吗，明天下午的局你早点来，还有我要的东西你记得带过来。”

‘阿恒’，程昇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好亲昵的叫法。

席微说完，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回复。

“阿恒。”

“他现在不在。”

“你是谁？”

我是谁？

程昇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是他女朋友。”

“那你替我转告他吧。”

“明天下午他恐怕不行。”

“他答应了的。”

“但现在我替他回绝了。”

“你是正宫瘾是犯了吗，他最讨厌别人替他做决定了。”对面语气不善。

对面没有等她的回应，就挂了电话。

程昇挂了电话，心中轻笑，我管他讨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