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小情-人?”他似乎对于这事很感兴趣,还靠近了两步:“玩得很花啊,老头。”
伯尼虽然是仆从,但他是城主府从小培养的贴身仆从,已经许多年没遇到过这种敢当面对他说下流话的流-氓了,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再加上宁姝言也还没开口,他只能再次抬高音量:“请慎言!”
那人见伯尼被他气到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头挑衅宁姝言:“喂,小情-人,你家老头要卖你了,哭一个给我们听听?”
旁边有好几个男人笑出了声。
赌徒只是开了个猥-琐的玩笑,却如同做了什么多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宁姝言。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在别的地方丢失的尊严找回来。
但宁姝言并没有接话,她甚至没有看那个挑衅的男人,而是转头四处看了看。
除了被吼声吸引,进而围过来的一群游荡人士外,大多数牌桌上的赌徒是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
近处的两个牌桌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但那些沉迷赌局的人只是偏头看了一眼,而后就撇开了。
游荡人士们此刻如同看话剧一般,津津有味地观看起来。
赌徒原本所在的牌桌又过去了两个客人,庄家已经重新发牌开局了。而那个借钱的小个子男人不知何停下了脚步,没有离开,正在几米外聚精会神地扣着自己手上的指甲。
宁姝言收回目光,看向赌徒。
赌徒挺了挺胸,歪着嘴笑了一声,在等着宁姝言的恼羞成怒或者面颊飘红。
但可惜,宁姝言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平静地仿佛赌徒刚刚说的是“刚刚吃了什么”或者“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她道:“就没了?”
赌徒一愣,没想到宁姝言是这个反应。
什么叫“就没了!?”他刚刚骂了那么多,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基本的羞-耻心吗!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竟然还“十分耐心”地给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想说的就这些?如果想要挑衅人的话,这点本事可不够。”
她竟然敢说自己挑衅的话这点本事不够?
赌徒心中带气,眼神狠厉了几分,歪嘴一笑道:“你个小娘们,脾气还挺带劲。不知道床上被人x的时候,能不能有这么带劲。”
围观众人发出惊呼声。
若刚刚只是擦边,现在他这话可太过于直白放肆了。
一旁的艾伦听得瞪大了双眼,伯尼也紧皱着眉头。
艾伦往前挪动两步,轻声示意宁姝言:“要不要?”
他的意思是问宁姝言要不要教训对方,这是他身为护卫的职责之一。
宁姝言摇摇头。她还是云淡风轻地对赌徒道:“又没了?你就这点本事?”
赌徒得承认,他被彻底激怒了。
他本来就满肚子怒气发泄不出来,既然这女人站着给他骂,那干脆骂个痛快:“好,这是你自找的!”
他从少儿不宜的场景骂到生殖器官,从父母和祖上十八代骂到未出世的小孩,文化不高,词汇量都积攒在这种地方了。
在他的骂声中,宁姝言已经是个被人翻来覆去怎么样了的破烂抹布。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
一是在场除了宁姝言全都是男人,对于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的戏码,他们看得毫无负罪感,甚至希望再多来点。
二是这个女人旁边有一个老头一个精壮的小伙子,这种情况下不打起来根本不可能,到时候绝对有好戏看了。
谁知这女人没有反应,她旁边的两个男人也是个受气包子,她丝毫没有回击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还有吗?”
骂人会爽的精髓就在于对方的反应。
赌徒原本觉得自己骂得挺过-瘾,可宁姝言的反应却让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对方不仅没生气,还一幅“你怎么就这点本事?”的表情,反而让他更憋火了。
她这样的反应也影响了身边的人,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哄道:“人家嫌你没本事呢!听到没?女人嫌你没本事呢哈哈哈哈!”
这样带点颜色又贬低了其他同-性的笑话果然引发了旁边其他赌徒的哄堂大笑。
赌徒的脸色很是难看。明明是他疯狂输出,对方毫无招架之力,怎么最后看起来骑虎难下的反而是他自己了?
不应该是这个女人羞愤欲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