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不愿事情闹大,若其能得到想要之物,也不必去惹一国水师,真让自己命丧汪洋。
我恭恭敬敬向人行了个礼,再用手势比划意思,让他明白,我可以拿到赎金。
他吩咐手下,取来笔墨,以及一条锦缎,是要我传信给朝廷水师。
那我和他们呢?
我指指自己,又指指舱外,贺兰鉴他们消失的方向。
拿到东西,你们后撤,我们再放人。
海寇拍拍胸脯,以示自己守信。
于是我动笔,将当下情形记于锦缎。不过在末尾又添了句:事缓则圆,静待时机。
小喽啰拿着锦缎跑了出去,我则被另一人带至船上库房。
我们大王说了,你是客人,不用关在下面。
小海寇得意洋洋,跺了跺脚。
原来贺兰鉴他们,被关在了舱板下的牢房里。
海寇出去,门一上锁,我这“客人”,照例是被禁闭在此,不过尚有几步走动余地罢了。
我挺珍惜海寇首领的手下留情,趁机在这间库房内东摸摸西看看。
库房其实不小,不过里头堆满了成箱的炮火兵器,以及不知从哪个倒霉蛋船上掠来的金银珠宝,留给人的地方便显得逼仄了。
我边钻入箱箧之间夹缝中,边庆幸自己将身形保持得纤细,以备此不时之需。
一番搜寻下来,有两件事情令我讶异:
其一,里头兵器,皆有代表东瀛官兵的花印,与我在闽州军营所见无异。
其二,某些箱外的封条上,竟用端端正正的楷书,写了大昭朝廷之中,一些官员的名衔,其中几人,还曾与我厮混在一起。
悄悄撕开一处封条,将箱子打开的刹那,差点被珠宝之璀璨闪瞎眼。
没想到朝中不少人,皆与东瀛海寇有勾结。
我尽力将这些名字都记在脑海,又小心翼翼将封条粘回原处。
猛浪袭来,船身突然倾斜,我扶住其中一个宝箱,等待其平静。
可不知是何风浪,竟令船身摇晃不止。库房外有海寇跑过,留下纷杂脚步。
莫非出了甚么事?
外头喧闹更甚,脚下舱板愈发倾斜。我眼睁睁看着一座玉珊瑚,自桌面滑落,摔碎在地。
心头一紧:不好,船要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