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没办法习惯!
沢田纲吉托着腮深沉叹气,摸摸绑在腰间的短刀,好像摸到绮罗毛茸茸的水母头一样。
绮罗这节课是体育课,她在干什么呢,应该是在大出风头。
不像他这么全方面废柴,绮罗虽然英语不怎么样,可体育方面绝对是天才程度,跑步一骑绝尘,灵活度也不可思议,只有体力稍差一些,但也只是相对于真正体育生的差,甩开他简直随随便便,六年级时每次上体育课都会听到同班同学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绮罗倒是不以为意。
她只在意他的夸奖。
啊啊啊可恶的校长!为什么他们两个不能分在一个班级!
沢田纲吉在心里偷偷抱怨。
“沢田纲吉!”
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炸响,伴随而来的还有气势如虹的粉笔头,沢田纲吉一回神被砸了个正着,他惨叫一声,正对上根津老师怒气满满的眼神,“在像我这样的社会精英的课上还敢走神,这样的学生将来一定会一事无成。”
“现在不也是废柴吗。”下面有人偷偷补了一句,引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沢田纲吉无法反驳,只好垂下脑袋,去教室后面罚站。
又是糟心的一个上午。
好在这是最后一节课,马上就能看到绮罗了。
灰败的心情在想到绮罗的笑脸时又重新染回光彩,沢田纲吉呼出口气,逼着自己去听令人头昏脑涨的数学内容。
如果没有绮罗在的话,这个学校对他来说真是没有一点吸引力。
……但、但是!
“大将,这周末,朋友请我去看棒球比赛。”
当绮罗在吃完午饭后犹犹豫豫再次提出单独出门的请求的时候,沢田纲吉忍不住愤懑,但凡想想绮罗会在学校认识新朋友,然后抛下他独自出门这种事实,这学校不上也罢!
可表面上他不得不维持一个好大将的形象,僵硬着笑脸问,“浅井葵同学对棒球也感兴趣吗?”
“嗯……嗯!”
绮罗心虚地垂下脑袋,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因此没看到沢田纲吉复杂的表情。
会种花懂棒球家开寿司店还是学习委员的浅井葵同学,夺得绮罗的喜爱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关系,他自我安慰道,至少绮罗的大将只有他一个。
“也是去几个小时吗?那我在家等你。”
“……”
绮罗的脑袋埋得更深了,“因为是和其他学校比赛棒球,去的距离稍微远一些,所以不太确定具体回来的时间。”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沢田纲吉。
其实是因为爸爸之前传回来消息说和夏油杰见一面比较好。
目前爸爸效力的组织不需要咒灵相关的消息但是相关情报多多益善,加上可以尝试从这方面打探绮罗来历的考量,最终绮罗昨天早上打回电话,接电话的是懒懒散散的男声,似乎因为被从睡梦中吵醒而不满,“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啊杰!”
“很抱歉打扰您补觉,我想联系夏油先生,麻烦您转告他,什么时候能见一面,想要向他请教些问题。”
在那之后昨晚再打开手机时发现的几通未接来电和一则短信,今早再打电话时对面就变成了熟悉的男声,和夏油杰敲定了这周末见面,地点在阿武的比赛地附近。
不过背景音是聒噪的吵闹。
可能因为不是第一次欺骗大将的缘故,没那么紧张了,然而心情仍旧不安,绮罗偷偷觑了一眼,大将的脸色不太好。
不然还是不去了……?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的身体先一步替大脑做出决定,他嘴硬地开口,“刚好我也要去书店买漫画,一个人更方便些。”
是吗?
但是感觉大将的影子都变成灰色的了。
明明有了外出的许可,心情却一点都没变好,是因为大将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吗。
绮罗往前膝行两步,挤到沢田纲吉怀里,“大将,再摸摸我可以吗?”
上体育课的时候大将就摸过她,唔,再摸摸她的话会不会开心些呢?
然而听闻此言,沢田纲吉表现出来的不是开心,他反应过激地左右张望,脸色爆红,“绮罗,不要总说会让人误解的话啊!我没有摸、摸过你!”
绮罗已经自顾自地把脸埋到他手心,“有!有很多次!”
真是的……
“总是这样说话,会吓死人的。”沢田纲吉吐槽,“下次把摸头这个词语说全啦,真的会被人误会我是变态,做废柴已经很痛苦了,我不要再做变态了。”
虽然这么说,但摸摸绮罗的脑袋之后,他的心情确实平复下来了。
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仗着他不会生气,在一步步朝着远离他的方向试探嘛!
沢田纲吉一把捏住绮罗的脸颊,力道不重,但是强制她对上了自己的视线,“绮罗,我永远是你的大将,对吧?”
“大将永远是大将,是我会用生命守护的人!”绮罗语气铿锵,斩钉截铁。
……不,其实想要的不是这种回答,想问的也不是这个问题。
沢田纲吉第一次感觉到了微妙的挫败感,难以言喻,非要形容的话,像是冬日埋在被炉里吃冰淇淋那种从嘴巴贯穿到胃袋的冰冰凉,可又夹杂着丝丝甜意。
“记得早点回家,注意安全。”他有气无力地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