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裴良瀚扶着姜策面上满是担忧,来这地方本就是为了散心,现在突然冒出这个不速之客,是他始料不及的。
任谁也想不到许家做事这样糊涂,这样的疯子不好好看管起来,放在院子里乱跑就算了,还放在一个客人走两步就能找到的地方。
简直像是专门等着客人发现,上赶着送把柄给人家抓。
要不是他如今和许家没有什么利益往来,他简直怀疑是不是专门给他下的套。
姜策刚刚缓过神来,就见张叔带着人匆匆赶到,神色慌张地向二人道歉。
张叔满脸歉意:“哎,裴总,这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没吓着吧?”
“姜先生,您还好吗?我马上去请医生,两位先和我去休息吧。”
裴良瀚脸色难看:“先走吧,回头找你们二少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这是应该的,您先请。”
姜策被裴良瀚揽着,艰难地回过头,看见那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两个强壮的男人钻了进去,粗暴地控制了女人手脚,堵住她尖叫的嘴,扛着走进了那栋小白楼内。
“阿策。”裴良瀚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语气温柔:“听话,我们回去。”
不等姜策回复,alpha已经握着他的手,半强制的将他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边的许二少接到张叔的电话,震惊之余感到一阵恐惧:“什么?好好的怎么会撞见?”
他们现在可招惹不起这个京城来的公子哥,这事跟违法犯罪也搭边,但是如果裴家非要管,那也够他好好喝一壶的。
张叔无奈:“底下人没眼色,没关住她。”
“我马上过去,张叔,你稳住他们。”
“您放心。”
张叔安排了个房间让姜策先歇着,找来的医生被裴良瀚以没有大碍的理由打发走。
姜策躺在床上玩消消乐,裴良瀚在沙发查看oa上跳出来的待批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策忽然问出声,其实猜也能猜到大概,他早年在会所工作过,不是什么象牙塔里的小白花。
这种被权贵玩弄后又残又疯的故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有良心的给几笔钱打发走,没良心的就用权势强压下来。
他们这些人多是无权无势靠一张脸赚青春饭的穷人孩子,面对权贵毫无反抗之力,今日见此情此景难免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姜策不知道今天的场景,到底是巧合还是裴良瀚有意借此威胁敲打他。毕竟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前段时间吵架的时候,不是还说该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吗?
裴良瀚最近的表现不太正常,他向来是一个高傲强横的人,频频低头温声细语不是他的作风。
姜策微微坐起身,笑着问他:“难道是你专门找来给我看的?”
裴良瀚猛地抬起头看向他,这真是飞来横祸天大的冤枉:“当然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宝贝。”
他长腿一迈几步上前,坐在床边大喊冤枉。
姜策笑笑,猛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跟你开玩笑呢,紧张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哥不是还在家吗?”
裴良瀚将他的手拢在掌心,微微用力握紧,声音冷了下来:“差不多了,跟许彦然打过招呼我们就走。”
“他们会放那个女人走吗?”
裴良瀚沉默:“我不清楚。”
姜策点点头,又问:“你会不会把我也关起来?”
他看着姜策的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平静如古井里的水,看不出来太多的情感。
他恍然发现姜策待在他身边,其实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
他又想起姜策的故事,一个从小被抛弃的孩子,被善堂生活了几年又被卖掉,虽然差点被养母杀死,但好歹养父还算个好人。
可惜也死在了姜策19岁的时候。姜策背着巨债本欲寻死,可怜又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捧着姜策的脸与他接吻,两人额头相抵,他们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毫无距离的亲密,但似乎从来不曾交心:“我保证不会,你放心,许家会妥善处理这件事。”
姜策希望她自由,裴良瀚则是担心哪日此事东窗事发,会被许家拖下水去莫名奇妙惹出什么麻烦。
他认出那个女人个小有名气的南城本地女歌手,早几年在应酬场上见过几次。
许彦然一路赶来吃了两个超速罚单,车还没有停稳,人先打开车门钻了出来。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跟着保姆往前走,在房间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跳,调整笑容伸手敲门。
开门时裴良瀚的脸阴沉得快滴出水,许彦然顶住压力,赔着笑脸喊了一句裴总。
裴良瀚走出房间,慢悠悠地扯出一个笑:“二少好,有幸在您这里开了眼了,还以为到了旧社会。”
“今天这个事情,额,其实也可以解释。”
裴良瀚微微颔首,示意他开始:“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