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开了啊。”许惘年探头观望,“说话出奇的谨慎,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
话是平常话,说着莫名的发酸。
“对他也算件好事吧。”邱闻收回目光,沈残意也算半个他看大的小子无法太狠心,语气寻常道,“你问过他紫幽解约后准备去哪儿吗?”
许惘年摇头。
沈残意的事他不多问。
某种意义上来说,许惘年试图干涉过沈残意的人生。
沈残意生病住院时,他离得最近,也是劝他回去演戏大军的一员。
许惘年给沈残意总结了诸多演戏的好处,沈残意不听,两人大吵一架,当时闹得很难堪。
沈残意说没有办法饰演别人,越是深入就越会觉得是不是原本的自己不值得被爱,才要做出伪装。
许惘年说这只是一份职业,如果你每段职业都要求做自己,那你被人排斥谩骂是很正常的事,不如去想想演戏给自己带来了什么,至少屏幕外的你是真实的。
谁也说服不了谁。
再见面时,沈残意终而复始,变回了预备练习生。
发育过后的身体再来练舞过于僵硬,舞蹈老师每次课程结束后都会单独为他压腿,抱着木柱哭的泪眼汪汪是常有的事。
许惘年很多次都想跑到沈残意跟前落井下石,说:看吧,选择不合适的路就是这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残意居然挺了下来。
一次路演,华秋实选中颜值最出众的两人一起表演双人舞,时间紧迫,许惘年一改往日和颜悦色,严厉鞭笞沈残意。
【发力点不对。】
【做错了,下半身不要动。】
【节奏快了。】
汗珠密布,两人穿着厚重的燕尾服,戴着华丽手套的手汗湿一片,许惘年酝酿着晦暗阴郁的情绪,“扶着我的腰,试着轻巧地帮我把手套取下来。”
身高原因他被安排到女位,整个身体受沈残意操控,只有一只手臂能放到对方腰后作支撑。
但这个人很敏/感,许惘年手稍微一动他就奇怪的闷哼,眉睫乱颤,鼻尖通红,一副苦苦支撑的模样,弄得许惘年只好又稳又精准地教导。
“这样吗?”沈残意踮起脚尖,修长的手掌握住许惘年手腕,从手套边绅士地缓缓褪去。
练习室的老旧风扇呼啦啦地转动,窗外的风掀起薄帘罩在两人交/搂的身姿上,如莹白的月光流泄。
“可以。”许惘年认可地点头,二次上手指导十指紧扣沈残意,“握住手,再撑开双臂转场一周。”
许惘年一步步教,沈残意理解地很快,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脚步向后,另一只手臂蝴蝶扇翅般在空中扑闪,最终又汇聚一处,一进一退一转圈。
思及到这,许惘年想到:cp粉应该也是在这时诞生的。
路演舞台,一圈的女生都在喝彩,下场后两个女孩躲躲藏藏地拿着一本笔记本让许惘年和沈残意签名,还都要画爱心。
两人大方地签了,没意识到什么,茫然的女孩们笑得花枝招展。
“你们要一直好好的!”女孩拉着他两的手让他们下保证,沈残意想也没想就说好,许惘年只微微一笑。
人没有办法承诺自己都无法预估的事情,就像现在沈残意选择公开恋情,离开紫幽。
“……”邱闻扶着下巴,头脑风暴一番,“难道他不混娱乐圈了,要做主播?”
有了之前经验的许惘年不予置评,他果断了结话题,“那是他的事,我们干我们的。”
手机被许惘年放在身下,只差一秒屏幕点亮时,他松了手。
一颗鱼雷炸翻全场,媒体顺着无数条细细麻麻的线将沈残意合许惘年的私人感情拉到公众面前。
这感觉就像你和你朋友过得好好的,忽然有一群人站在你们面前拿着放大镜,用半生经验一条一点地分析两人的对错。
许惘年收拾桌上,搁置这些待处理的事。
作为偶像的他还是在意粉丝的看法,于是转头向邱闻询问年糕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