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冒汗的手心。

封颜半抬眼眸，恹恹地从鳄鱼皮沙发上站起，鬼魅的笑容下伸出一双洁白的手，“是小惘呀，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江虞的朋友，同时也是风雨公司的总经理。”

许惘年的脑中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他记得自己僵持在原地，江虞感到奇怪，一颗头探出来问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说不出，于是找了个借口去上厕所。

到了厕所，身侧无一人，封颜的电话铃声响彻整个两平米的密闭空间。

她不只骚扰，还会使用玩弄式的威胁。

【小惘，你想报警吗？都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三年五年，我可以等你一辈子，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许惘年删掉信息，脑海中属于封颜的那通电话久久不忘。

七年前，他亲手送封颜进过局子，本是三年的刑法被封凯保成两年缓刑五年。

这一次他同样可以再送她进去，可怎么想两年都不够。

【你想要什么？】许惘年输入封颜手机号，发送着，

封颜立刻回复：【想成为你的唯一，想你满心满眼里都是我。】

许惘年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地，这句话太熟悉，从沈残意嘴里他会觉得蠢萌，有些雷但不至于恶心，但对于封颜除了反胃还是反胃。

【如果我不答应呢？】许惘年回。

另一边的封颜抖着腿，江虞还在她身边，毫无察觉异常，嬉笑着调侃封颜和许惘年聊的不错。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去/死啊。】

封颜的消息弹出又被撤回。

【开玩笑的，我当然不舍小惘死/啦，只是会在你的梦想道路上加点小阻碍，和之前一样。】

和之前一样？许惘年眉心一跳，他胸口闷得难受，喘了一口气，猝然冲出卫生间跑向盥洗台，盥洗台的镜子擦亮如新。

水流还在汩汩滚落，四周静谧无声。

许惘年：【上次的事是你干的？】

封颜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是啊，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我干的，看到小惘露出那种表情我就好高兴好高兴呢，可以答应我这种表情只让我看吗？】

都是她干的……许惘年暗暗道，他感到有一阵没由来的骨头酥麻，或许是这几天的冲击太多。

白炽灯直射脸颊，许惘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把清水洗净脸泼醒自己。

大厅内忽然热闹起来，人群热闹熙攘，是程文来了。

和他一同进门的都是业界有名的大佬，其中最显眼的是封颜的父亲风雨集团ceo封凯。

封凯今天身着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比肩而立，接近花甲之年发束间却尽是乌木一片，幽冷的眸底深寒阴戾。

“都到齐了？”程文站在大厅问，眼睛扫了一圈发现许惘年不在，刚要出声时许惘年从厕所推开门。

“他就是许惘年。”封凯目空一切的眸中蓦然出现晦暗不明的高光，他冷冷乜了许惘年一眼，说道，“走吧。”

说完封凯先一步动身，众人隐隐感受到瓜味，都停下脚步观察许惘年。

许惘年现在是个风云人物，短短几个月大瓜小瓜不断，现下只要有一点味大家就知道是不是瓜了。

难道是渡晚阳向封凯求爱许惘年，被拒绝了？

众人心中猜测，许惘年仍是强壮奉承地跟在身后。

封颜自然不可能让许惘年有安生日子过，他的位置被安排到封颜身边。

而且，封颜是“领导”。

“你是怎么决定在这么多人撤资后还选择投资谪仙的？”酒过三巡，程文喝的有些醉了，举着酒杯，心直口快的嘴愈发不加收敛。

“怎么还选择投资？”封凯敬上程文的酒，沉稳的声色不苟言笑，“我家江虞还在谪仙，我当然要力挺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程文不打算为难，只是封凯话没说话，下一段寓意便堂而皇之地呈到堂上。

“还有。”封凯沉下声调，一双冷眸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许惘年身上，“看中我们惘年的实力。实话说啊，我家女儿也觉得他不错，在家里叫着让我为他打投呢！嗳，我看你们也挺有缘的要不敬一个？”

……

满屋叫喝，酒杯举起，许惘年哪里能不明白，他站起身强忍恶心与封颜碰杯，酒杯还恪守酒桌礼仪地落了半个身位。

“哇，小惘你刚才的表情好精彩。”

觥筹交错，封颜那张谐谑的脸在许惘年的眼中晃啊晃啊，酒精的作用上来，他的意志夜飘于上空。

“许惘年许惘年！”晕倒前，脸颊嫣红的程文轻拍着他的脸，关心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