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许惘年忽视攥着手机颤抖的手,“谁愿意自己的青春全是案底呢?”
娱乐圈本就是公认的大染缸,节目结束后新成团出道的组合Not defined在各方的运作下也算是火了一阵,资源通告都不缺,然而没等半年团内成员便相继爆出黑料,洗都洗不白的那种。
黑料之多,一直到团队解散了,微博路人都还在调侃——原来这个团现在才解散啊,塌房新闻霸榜热搜半年了,这个团有没塌的吗?
“你就不好奇沈残意的黑历史,你们当年关系不是挺好的吗?”邱闻问,作为经纪人这句多余了,可作为朋友他是真的想问。
许惘年失笑,不为所动道,“他不会做那种事。”
他数次点进沈残意翻唱网红歌的视频又数次点出,说不出什么感情,大概就是晚上抽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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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惘年的魔鬼行程还在发力。
昨天一天没睡的他早上起来跟没事人一样,甫一坐上车就是上班状态。
今天接的这个音乐剧可是他拼命争取来的,尽管不是一番,但在A市最有名的维纳斯剧院演出含金量就已足够高了。
这部剧名叫《阿兹拉尔》,讲述的是一个名叫阿兹拉尔的年轻少年怀着满腔热血来到C市追逐梦想,从迷茫走向坚定,绝望又再次拥有希望的故事。
许惘年到的时候后台还在忙着妆造,也不知是不是太敏感,他总觉得有人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视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他摸着脸颊问,那些人什么也没说又自顾自走开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舞台拉开帷幕,男主角阿兹拉尔最先出场引出旁白,随着一句句旁白的深入,隐藏在阴翳下的配角鳞次走出。
终于,音乐剧进行到中段高潮,心灰意冷的阿兹拉尔伸出双手祈求上天垂怜,等待已久的许惘年从黑暗中缓步向前,化身扰乱主角心智的恶魔,声音仿佛砂纸摩擦般,蛊惑着阿兹拉尔。
他舞姿优美,双臂铆足劲地钳住阿兹拉尔的后脑,嘴唇弯成月牙狡黠狞笑,侧耳低吟,“哦,你当然是最糟糕的了~”
“不,放开我!”阿兹拉尔避之不及地垂头,脚步踉跄地向前奔跑,想要挣脱恶魔摆布,却被恶魔转身一把拉回,“梦想什么的都去见鬼吧!”恶魔的声音嘶哑低沉,他攥紧手心,愉悦地将匕首狠狠刺进阿兹拉尔的腰腹,“杀了他们,他们都该死!”
昏黄的灯光打在许惘年的侧脸,他挺拔的鼻梁在夸张的笑容下弯成了鹰钩,往日温润的模样被那入木三分的演绎褪去本色竟全然不见温柔的影子,只觉恶魔面容扭曲可怖令人胆寒。
“许惘年!”台下蓦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在一众的欢呼喝彩中尤为突出,许惘年不可置信地怔了半秒,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在叫他。
迎上台下的目光,他看到一个穿着绿色上衣的女孩正举着相机对准他拍摄,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右手手腕上居然还戴着七年前他送给粉丝的应援手环。
居然,居然有人会特地跑来剧院看他?
隐下心中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许惘年退到幕后,台上演出在那声尖叫后如常演绎,而等到最终段,阿兹拉尔终于历经千难万险达成心中所愿。
“恭喜你,我的孩子。”换了一身纯白飘纱的许惘年走上台前,如果说刚才恶魔的妆造让他看起来阴森可骇,这一身“天使”的妆造则可以说是圣洁无瑕。
恶魔变身为天使,祂无私地撑开双臂,为这一路披荆斩棘,坚守本心的阿兹拉尔赐福,祝他前路平安。
满场喝彩下,这场演出完美落幕。
“刚才表演的不错。”下场回到后台,同行的女同事尤伊夸道,她拿起一杯美式递给许惘年,“为什么我之前没见过你,照理来说音乐剧这一片但凡演得好点的我应该都知道一点。”
许惘年接过来自同事的投喂,大眼瞪小眼,尴尬道,“谢谢,因为我主页不是这个,因为有兴趣所以想来试试。”
尤伊眉心一拧,“你主业是什么?表演吗?”
许惘年如实回答,“不……不是。”
尤伊目光一顿,眼瞳微微睁大,“舞蹈?”
“算是,不过我舞蹈不是特别好。”许惘年说,他真诚地看向尤伊,“我主页是爱豆。”
“爱豆?”尤伊正喝着美式,擦的一下喷了出来,直直喷了许惘年满脸,她指向许惘年,又指向自己,不停地眨着眼睛确保自己没看错,“你?爱豆?”
本来要卸妆的许惘年被这一喷妆掉了大半,他心态良好地用纸巾擦干净脸,“是吧,我可能长得确实不太爱豆,就是因为混的不太好,所以什么职业都试试。”
尤伊脑内疯狂找着措辞,她用尽毕生所学开口解释着,“不是……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就是……爱豆不都是没实力的花瓶吗?你这种……完全不像我印象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