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依旧在喋喋不休:“昨天用‘蓝宝石’系统做了联通共感,但是‘红宝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乐和,你当时也在机甲上,‘蓝宝石’有说什么吗?”
“没有,操控起‘红宝石’来就像是在操控一架没有AI的普通机甲,蓝宝石没有任何提示和问候。”
“和之前的区别在哪?”
“……”
蔺乐和沉默一会:“不知道,我之前,没有和‘红宝石’做过联通共感。”
这下所有人都是真的诧异了:“那卓……他之前在机甲大赛上受伤,是由谁来操控的机甲?”
“蓝宝石”历来是红宝石的僚机,其拥有者也是狐族历代首领的副手,但是上一任“蓝宝石”的主人牺牲后,狐人族长没有再任命新的副手,机甲被就此搁置。
直到十年前卓琰被任命为新一任的少主,狐人族长将自己的“红宝石”赐予他,又将“蓝宝石”送给了当时成绩最好的蔺乐和,这对战场机甲搭档才被重新启封。
所以,所有人都默认当其中一个的主人受伤难以驾驭机甲时,会将操作权共享给另一方。现在看来,居然还有例外?
“我当时离得比较远,”蔺乐和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件事:“诺卡离得近,听说是他暂时接管了‘红宝石’。”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诺卡是卓琰的亲兵队长,在卓琰叛逃的第二天的递交了辞职报告。
这件事其实很尴尬,诺卡不是被卓琰提拔上来的,他是最近两年被长老们看中,送进亲兵队,又一路靠着考评成的队长,谁都知道,他是长老们放在少主身边的眼线。
他的主动辞职,是完全没有经过五长老同意的,这意味着诺卡选择了站在那个冒名顶替的假少主一边。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一个月后诺卡以探亲为名离开主星,从此了无痕迹。
话既然说到这里了,长老们干脆继续问下去:“卓琰的真实身份调查的怎么样了?”
负责这件事的是第三军团,他们用全息形象参会:“我们已经将上弦月17号星球的网络信息全部截留,根据星网更新时给的信息,少哦不,卓琰的户籍在十年前更改过两次,最原始的户籍挂靠在当地孤儿院。”
“谁给他改的?”
“是孤儿院所在的第六区区长,他……”
长老打断:“你先说卓琰原来的八字,能查到吗?”
全息影像里的男人回过头,不知道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回答:“这个应该是查不到了,记录显示卓琰七岁时进的孤儿院,生日就是填的进院那一天。”
“没有查到他父母?”
“没有,他是大街上的流浪儿,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实在联系不到家人才送去孤儿院的。当时的笔录显示他不不认识任何街道,可能不是上弦月17的人。
他进入孤儿院之后因为性格原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收养家庭。九岁时为当地帮派走私被抓。这件事闹得很大,被六区区长关注到了,叫停了起诉;这是星历389年四月二号的事情。”
一张安全署的记录传送过来,上面头大脖子细的男孩头像让众人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这是卓琰?”
“对,他当时只有不到45斤,身高一米左右。星网的记录已经被清空了,我们找到孤儿院的老人,据他说院里根本收不到拨款,所有人一天只有一顿饭,所以半大的孩子都会自己出去找‘活’干。
卓琰被抓是二月底的事,他们本想把人带回去,但又不愿意出保释金,拖了一个多月后决定放弃。最后审判结果是少管所待一年。”
尤安明白哪里不对了:“你刚刚说,起诉被叫停了,又怎么会进入审判程序?”
“问题就出在这里,”军团的人打开另一张身份信息:“也是这一年三月,六区区长的小儿子因为聚众斗殴被逮捕了,他和卓琰关押在同一个安全署;而四月进入审判程序、并因走私无证驾驶罚判一年的,是区长幼子。”
话说的很清楚,但是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这个六区区长,让自己儿子给一个孤儿顶了罪?”
没有说反吗?这一下子把大家搞蒙了:“这小孩进了少管所,那卓琰去了哪?”
投影变换,一张收养手续书浮现:“390年3月,从少管所出来的孩子被一户多年无子的双军人家庭收养了。
孤儿院和那对夫妇签下收养程序;4月,那对夫妇带着孩子移民鲛人族,从此族内的档案上没有这三个人的信息。
卓琰的户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靠在了六区区长手下的一个医生家里,那个医生对外宣称是亲戚家的小孩过来念书,上户口时,生辰八字那一项是空着的。”
大家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狐人族非常重视这八字这一点,如果不能确定具体时间,宁可空缺也不会随意登记,因为担心随手写的八字会影响自己本来的气运。
“这是第一次卓琰的户籍第一次更改,7月22日,他的户籍第二次变动,更改生日,完善时辰。”
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星历390年的七月十五,狐人族拜月节,九尾狐于圣地降下神谕,给出了下一任首领的四柱八字和星命所在。
7月16,长老出发;7月24,长老宣布,在上弦月17号星球找到了神谕中的少主;7月29,卓琰来到主星。
8月15,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夜晚,圣狐拜月,狐人族向全宇宙宣告了未来首领的存在。
那一天,狐人欢呼,群星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