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耳在单越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刺目的鞭印,每抽一下都要问一次:“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
单越痛到没力气,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话来:“谁……谁是国师大人的外孙……”
他没能等到答案,便疼晕了过去。
乌耳却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打着,直打到单越浑身皮开肉绽,直打到累了方罢手。
“我的外孙是大奉的三皇子啊……”乌耳不断地喃喃着,“我亲口下令杀了我的亲外孙……我的外孙……死了……”
乌耳那日从薛离口中得知大奉三皇子是自己的亲外孙又得知杀手已经下手时,他控制不住的疯魔当即就复发了。
他咆哮着躲进了密室,先是跟亡妻说了许久的话,再是把哑奴们折磨到半死。
他寻找了多年,终于寻来眼睛像婉儿的,鼻子像婉儿的,樱唇像婉儿的,眼角的痣像婉儿的,皮肤如婉儿一般娇嫩白皙的……
可当他意识清醒时,他又清楚地知道他们通通不是他深爱的婉儿,他在清醒与混沌间,一下又一下地抽打他们,发泄着心中的苦楚。
直到单越带着五色翎前来,他一边期待复活婉儿,一边又想起自己亲手杀了亲外孙……极致的兴奋和痛苦将他变成了魔鬼,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欺辱单越,殴打单越,只有听着人的惨叫声,他心里才能够感觉舒服一点。
直到把单越打到晕死过去,他的神智才又回来了些许。
他望着桌案上装着五色翎的锦盒,眼中浮现希望的光。
“婉儿,夫君来救你了。”司徒阵原本暴戾的双眸此时满是柔情。
他拿起锦盒,打开隐藏在密室后的密道,只身走了进去。
只要走完这条密道,只要去到那座山,只要在那里开启法阵,他心爱之人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司徒阵每走一步,心中的希望就多一分。
等他来到法阵处,将所需的五色翎与苏婉的青丝放置好后,却迟疑了。
他停下割手取血的动作,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婉儿,我害死了我们的亲外孙,你会不会怪我?”司徒阵痛心疾首道,“我该死,我是畜生……”
他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扇着自己巴掌,一边扇一边忏悔:“婉儿,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任你处置。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
“不要因为我做错了事就惩罚我见不到你……不要……”司徒阵喃喃着。
就在他准备割自己的手掌滴血开启法阵的第一步时,忽地发现不对劲。
他随手抓起一块五色翎看了又看,继而双目变得通红,眼中瞬间升腾起杀意。
这些五色翎……
这不可能!
他不敢相信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一切付诸东流,登时目眦欲裂。
“单——越——”司徒阵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不敢相信地将每一块五色翎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结果都一样。
“叛徒!”司徒阵气急败坏地把五色翎扫落在地,红着一双眼睛,“单越你个老王八!”
他又从密道回到了国师府密室,浑身的肃杀之气全开,在见到单越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单越已经被他折磨得半死不活,此时依旧昏迷着。
司徒阵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冷声道:“给我弄醒他,注意别让他给死了。”
一盆冷水很快便浇在单越脸上,然而司徒阵实在是将人折磨得太彻底,单越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给他喂快活药。”司徒阵一刻也等不了。
快活药是他研制出来的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变得精神亢奋的奇药,就是不知对昏迷之人是否有效,眼下正好做个实验。
“给他喂五粒。”司徒阵再度冷冷开口。
五粒是人身体的极限了,多了他怕单越死了。
吃了五粒快活药的单越果真幽幽醒来,他睁眼看到司徒阵的一刹那,突然嘴一撇,委屈极了:“国师大人,你欺负我……”
正是因为和国师来了那么一场酣畅淋漓的身体交流,单越才发现自己原来爱极了这种又痛又快活的感觉。
司徒阵:“……”
“国师大人,你……”
“你闭嘴。”司徒阵此时是正常的,他受不了单越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我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不老老实实回答,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真的吗?”单越听了眼睛一亮,“有多痛?”
司徒阵:“……”
他一脚狠狠地踹在单越身上。
“舒服,再来一下。”单越整个人都变了。
他觉得自己爱上了和国师一起玩游戏的感觉,他想再来一万次。
“单堂主!”司徒阵大吼出声,“真正的五色翎在哪里?”
“我不明白国师大人是何意?”此时的单越脑子里都是那些腌臜之事,根本没反应过来司徒阵的意思。
“还给我装是吧?”司徒阵恨不得立刻杀了面前这人,“本国师看起来很好骗吗?竟敢拿假的五色翎搪塞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