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春野阿姨跟爸爸很熟吗?”
“嗯?”
“好厉害啊,爸爸好像很听她的话呢。”
敏感的小孩竟也发现了。
雏田心酸的抚摸着儿子的一头金发,苦笑着说道,
“是啊,他们可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同班呢。”
“比爸爸跟妈妈还熟吗?”
雏田一时哑声,她无法回答,只是抚着幼童稚嫩的脸颊,沉默地笑着。
晌午,终到了手术的那一刻,打了麻醉的鸣人昏昏然躺在推床上,一身手术服的小樱额发高高束起,压紧了口罩只露出一双智慧坚定的美眸,她帅气的反举着双手,身姿挺直,略微倾身俯在鸣人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
“放心交给我吧,七代目大人。”
他望着她含笑的闭上眼沉入睡眠,小樱抬首跟雏田轻轻点了个头,女忍的背影挺拔飒丽,数位护士护送着火影推进治疗室,白炽灯的灯光朗照着旋转着在医忍纤薄的背脊下打下炫目的阴影,雏田眼见着“手术中”几个大字颤动着高高亮起。
手术门就这样轰隆隆的关上了。
数小时过后,手术门又轰隆隆的打开了,守在手术室外的雏田赶忙迎了上去,几位护士面色肃穆的推着鸣人鱼贯而出,最后走出的春野樱眼神略显疲态,她望着雏田温柔一笑,告诉她手术很成功,只是要男人安心静养两天,她嘱咐着雏田在鸣人醒后第一时间按铃请护士做个排异检查,指标正常的话便可完全放心了,他最迟不超过8小时便会苏醒,请她留心观察。
忙碌的春野樱很快又被其他同事叫走了,雏田跟在为鸣人接管核验仪器的护士后面,祈祷着他的健康。
深夜,一直盯着鸣人关心着他身体情况的雏田,终是止不住困意的靠着床沿撑着下巴打起盹来,孩子们都已提前送去了父母家,她守着鸣人一动不动的观察了一晚上,却始终不见男人有苏醒的迹象,听着他有力而富有节奏的呼吸声,屋外呼啸的寒风透过窗边缝隙唱着呜呜咽咽的诡异儿歌,她沉重的眼皮终于合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有隐约的说话声惊醒了她,她猛然警觉起身,抬首便看见了鸣人正侧过脸柔和的看着她,雏田赶紧上前握住鸣人的手,原来是值班的护士小姐发现了醒来的鸣人。
她不好意思的愧疚说道,“哎呀,对不起我睡着了……鸣人,你醒了吗?感觉还好吗?”
男人麻药未退,只是说不了话,他微微点了点头。
站在床尾的褐发护士白音这才又轻笑着说道,
“火影夫人不用担心,刚刚我检查了下细胞的排异情况,七代目大人目前的身体状况良好。”
她说着,又上前抽调了几个管子,调节着仪器上的数据,核验着相关的指标数据。
“多亏白音小姐的巡房呢,我都睡过去了。”
“哦不,是春野部长告诉我七代目大人醒了的呢,呵呵,部长可一直关心着火影大人身体情况的啊。”护士笑着说道。
“………啊,真是感谢春野小姐啊,她还没走吗?”
护士小姐往门廊口望了一眼,“没有吧,我看部长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呵呵,部长应该还等着我向她汇报七代目的术后情况呢。”
雏田只是陪笑着,她的眼睛垂落下去,又缓缓撇向鸣人,男忍的眼神温柔而怅惘,只是望着窗外。
严冬肃穆的穿过窗前桑树错落的枝干,用它那微显苍白的夜晚的厚重湿露和阴影充斥着整个房间。
月光透过百叶窗,洒落成斑驳破碎的阴影,颤动着晃荡过男忍含笑而柔软的脸庞,一格格细细窄窄的光块,狰狞着在地板上、病床上、男忍英俊的面容上、桌面那乳白色花瓶里郁金香的叶子上和花瓣上,蔓延着,移动着。
日向雏田心中不由得轻揪着冒出一种酸楚的生冷苦涩和淡淡悲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