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班主任打了电话，说你成绩退步？”

唐章章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才能让父亲开心。

“也是搞笑，你成绩都差成那个样子了，还能退步？真是蠢货一个。”

唐章章想要狡辩，但又无力，只能任由父亲教训。

“从明天开始，给你找个家庭教师，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我就不信，你能蠢到这种地步还不知进取。”

唐章章简直气炸了，她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在学校里学也就算了，回家了也不能让人好好休息，本来爸爸心情挺好的，都怪那个讨要工资的老头子，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被爸爸骂。

唐章章只能强颜欢笑，不敢反抗爸爸的任何决定。她只能在心里将种种过错都推到了董亦芫的身上。

董亦芫和父亲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尽管打了雨伞，穿了雨衣，可是雨太大了，他们浑身潮湿，一脸狼狈，两个人对于没有要到工资这件事情绝口不提。

从那天之后，唐章章就开始将目光锁定在了董亦芫的身上，跟针对方早不同的是，对董亦芫是特殊对待的，他们刻意没有将事情闹得很大，经常几个人在背地里偷偷捉弄董亦芫。

时慢会在路过董亦芫座位时故意将钢笔墨水甩在她的脸上，然后又假装不好意思的抱歉。王序然会在发试卷的时候，将董亦芫的试卷团成团，像玩具一样扔来扔去，最后一下掷向垃圾桶，还会在升旗仪式开始前将董亦芫的校服偷走，让她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

唐章章会在董亦芫的课堂作业本上随意涂鸦，害得董亦芫不停地换本子。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太多，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直到董亦芫离开学校，高三上学期还没结束的时候，董亦芫就离开了学校，至于她离开学校去了哪？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要知道。

接连做了好久的噩梦，方早的精神开始不济，视线恍惚没有焦点，她快要被折磨死了。奶奶在世的时候，方早曾听她说过，有个算命很灵验的神婆子，她想去试试。她靠着奶奶说过的位置，在路边的巷子口徘徊着。

马路修得很宽阔，不远处是唐章章家的酒楼，再往北走是建筑工地，据说正在修建的是一个公园，过了建筑工地不远处有一片民房，大概就是这里了。

“瞧那是谁。”时慢往北边指着。

今天是星期天，唐章章带着小团体来酒店里吃饭，一出门就看到了道路不远处的方早，但是很显然方早并没有看到他们。

“真是晦气，再哪里都能碰到她。”唐章章的笑容开始变得刻薄。

叶彤欣嗤笑一声，“要不然找她玩玩。”

唐章章眨眨眼，“行呀，那就玩玩咯。”

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走到方早面前时，方早就发现了他们，方早稍稍停顿，原本是找不到路的，看到唐章章后，方早骑上自行车就往巷子里走，一眨眼人就看不见了。

“上哪去了？”

“跟兔子似的，跑得还挺快。”王序然冲在最前面。

“我们分头去找。”唐章章开始发号命令。

“好”

就在一行人准备分开行动的时候，一个身影却慢慢靠近。

“唐小姐。”董父的手粗糙黝黑不自在地揉搓着，“我听芫芫说你们在学校欺负她的事情了，芫芫还是要继续上学的，你们也要上学，以后在学校里能不能不要那样对她了。”董父的声音颤抖着，一想到女儿这些日子以来受得委屈，他心里就难受，可是又无能为力。

唐章章被说的脸羞红，嘴硬着，“谁说我们欺负她了，她退学是她自己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啊。”时慢在一旁附和着，本来小团体一行人高高兴兴准备去唐章章家酒店吃大餐的，哪里想到在酒店门口会遇到这个倒人兴致的家伙。

叶彤欣眨眨眼睛，心头微颤，说实话，那一刻她是有些羡慕董亦芫的，虽然家境不好，可是有个真正关怀自己的父亲。

王序然蹙眉不悦：“怎么，她还要回学校上学？”

董父的声音有些沙哑，“过两天应该会回去的。”

唐章章一听来了兴致，本来担心乐子没有了，董亦芫要是能回学校，她上学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无聊，有些情绪总是要发泄的，要不然憋坏了自己可怎么办？

唐章章嗤笑一声，“我们跟董亦芫是好朋友，以前不会欺负她，以后肯定也不会欺负她的，赶紧让她回来上学吧，这都好些天了，她功课应该落下不少吧。”

“是啊是啊。”听到这句话后董父相会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一样，笑容瞬间挂在了脸上，穷人是没有尊严的，是麻木的，为了他的女儿他并不介意。

“对了伯父，有件事情想要麻烦您一下。”唐章章甜甜地笑着。

“什么事？”

“我的杯子在路对面的车里，前两天我跑步有些伤到腿了，能麻烦您帮我跑一趟吗？”唐章章说谎话随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