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耸动。
王爷爷也颓然了,众人气氛低迷。
许久,王爷爷一下仿佛又老了好几岁,声音嘶哑的开口:“袖逸这事我们有责任,我负责去挨家联系,让大家把钱退给你。不肯退的就算我家欠你,等矿上开工了,我们一家人慢慢还你。”
吴袖逸对他们安慰的摇摇头:“不必退,明天我就拉上这些榛蘑去市里找销路。您放心吧,我肯定能把这些榛蘑推销出去!”吴袖逸虽然不敢说能卖到出口那个价格,但是回本或者少损失点本金销出去她还是有信心的。
实在不行她就摆地摊,吴袖逸还不信这么好的榛蘑能卖不出去了!
王建国红着眼眶抬起头来第一个响应:“袖逸我跟你去!”
随着王建国第一个说话,更多村民响应,就连黑驴也跳起来:“我也行!”
傅高明站在吴袖逸身后轻声说:“你去哪,我去哪。”
郝乐说:“我也跟你去!”
王爷爷不同意:“袖逸你们还要上学,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你上学,你要信得过,我老头子跟大家一起去吧!”
正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远处穿着西装的曹华夹着公文包匆匆赶了回来,急得四处张望,一看吴袖逸还没走,急得一把抓住她。
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可算找到你了!”
曹华上气不接下气挥舞着手上的两张纸急道:“签合同,快签合同!”
吴袖逸不解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追着他都不肯收榛蘑,现在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傅高明拉着让曹华坐下休息,等他气喘匀了再说话。
趁这个空档吴袖逸把合同看了一遍,还是刚才她看过的榛蘑收购合同,合同并没有问题。
曹华一把夺过合同,唰唰几笔又改了几处递给吴袖逸看。
吴袖逸看合同一惊,曹华居然把收购价又提了三毛,整整4元每斤。她越发不懂曹华这是什么意思了。
这时候曹华气息也匀了,先站起来不顾阻拦,郑重的对吴袖逸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才说道:“诸位是我曹家大恩人应该受我一礼,我刚才接到我表弟电话,他说你们帮他抓住了三年前害他的人。”
曹华抹了把感激的眼泪,又说道:“这个混蛋钱强太可恨了!他的货我全都退给他!就要你们的榛蘑!以后我们长期合作!”
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王爷爷众人还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情绪中回不过味来。
吴袖逸灿然一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说:“行!那就签合同。”
王建国按着蹦蹦跳跳的王晓光说:“稳重点,你多跟吴袖逸和傅高明学学,你看看的同学多稳重。”
王爷爷一推王建国:“你还说孩子,你小时候不也是那个猴样子。现在也还是让人不放心!”
王建国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爹,您当着孩子面给我留点面子。”
王晓光跟在傅高明身后炫耀的说道:“爷爷,我跟高明本来就是好兄弟!”
至于吴袖逸嘛,王晓光怯生生的看向签合同的吴袖逸没敢说话,他现在对吴袖逸是充满敬畏早就歇了比较的心思,可惜醒悟的为时已晚,怕是吴袖逸再不肯理他了。
吴袖逸看着签好的合同心中敞亮,天时地利和总算又让她扳回一局,差点损失的钱,以小生大又哗啦啦的流了回来,她的财富也跟着上了一个阶梯,只可惜学校的生意暂时还无法进行,否则她也快攒够脱离吴家的钱了。
郝乐激动地眼眶通红,她真心替吴袖逸开心:“真是太好了!”
吴袖逸看着心细内敛的郝乐和跟在傅高明身后彩虹屁不停歇的王晓光,忽然有了灵感。
趁着大人们帮着开始给榛蘑换车的空档。
吴袖逸把傅高明的一份钱算给他,傅高明对此一点不在意:“不用算,你都拿着就行。”
吴袖逸也知道傅高明信任她,可也该亲兄弟明算账。她把钱收起来说:“那行我还帮你存回去。”
吴袖逸问一直旁观的郝乐和王晓光:“你们想不想跟我入股做生意?”
郝乐还没说话,王晓光眼前一亮:“圣诞姐你说真的吗?哎呀,不不不,是袖逸姐。也不对!你是我亲姐,跟你学做生意我可太愿意了!”王晓光急得打自己嘴。
“我也愿意,可是……”郝乐也腼腆一笑,她不是不想跟吴袖逸入股做生意,傅高明跟吴袖逸一起合伙是出了本钱,以她的家庭条件可拿不出钱入股,奶奶看病、她上学就已经捉襟见肘。
今年奶奶身体一直不好,除了吃药维持医生说了最忌讳受寒,再受寒身体就熬不过去了。夏天秋天还好,可眼看要进入冬天了。奶奶和她种的一点地还不够吃的,更别提卖钱了,她没日没夜的采山货捡柴禾,可还是杯水车薪。
奶奶看不得她受这么大的苦,常安慰她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失去奶奶。
只要奶奶还在一天,她就还有家。
幸亏吴袖逸帮她们的山货找了销路,她和奶奶手里有余钱了,她算计着除了买吃的还能买些煤,煤可比柴禾好多了耐烧,封号了炉门能一晚上都不熄灭,冬天再冷也不怕了。
这些钱无异于救了奶奶的命,也是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