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奶着急跺脚:“桂山这事你可不能怂!这服装店本来就该是你的!”
吴桂山解释:“我不是怂,我要的是钱,我要个服装店干什么!她转了不是正好嘛!省得我麻烦了!”
吴奶不解:“服装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好摆布。钱可不一样了,揣在李婵娟兜里,她带钱跑了可怎么办?”
吴桂山一笑:“她想走就能走得了?这鹤平镇是我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她不是想离婚带孩子走吗?孩子在我吴家户头上,想带走没那么容易!”
吴奶和王悦恍然大悟,心领神会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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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逸妈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等了半个月总算得到法院的开庭通知。
这半个月袖逸妈在吴袖逸的建议下也没闲着,请了律师。
她们的钱不足以请太好的律师,而且大部分律师一听说她们与鹤翠矿的新矿长打官司都打了退堂鼓。
有的律师更是直言给给多少钱也不敢接,一度让袖逸妈和吴袖逸非常发愁。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位刚毕业,非常有正义感的肖律师被他们母女两人的坚韧的精神打动,愿意接袖逸妈的离婚官司,总算是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在肖律师的建议下,袖逸妈联系了同情她们母女俩的医护人员,搜集了吴桂山的出轨证据。
还请了护士长、徐爷爷一家,还有一对老街坊母子主动联系袖逸妈要为她做证人。
经过庭下调解无效后,法院今天如期开庭审理吴桂山和袖逸妈的离婚官司。
徐爷爷看着袖逸妈手里的证据,一劲儿夸袖逸妈,长进了,办事也周全了。
袖逸妈摸着吴袖逸头,二人相视一笑。早盼着这一天了,她们都期待尽快脱离吴家,开始新生活。
护士长拉着袖逸妈的手说:“婵娟妹子,你放宽心!有我们这么多人帮你做证!你肯定能顺顺利利地带袖袖离开他们家!”
“对,娟姐!我们今天就是来助你一臂之力,打败那个负心汉!”站在袖逸妈另一侧的一个身穿蓝色工人装的年轻小伙子义愤填膺地附和道。
他单手拄拐,激动的挥舞手臂,身体微微摇晃,一条裤腿从膝盖以下的位置空荡荡的,显得格外令人瞩目。
他身后站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赶忙上前扶住他。年轻小伙子有些羞窘不耐的挣开她的手说:“娘,我没事!不用扶我。”
被拒绝了老妇人也不说话。像只护雏的老母鸡一般张着翅膀,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生怕他摔倒,似乎随时要预备着扶他。
他不好意思的对众人解释道:“我娘总是不放心我,其实我现在走的可稳了,前几天我听说环卫招临时工,我还准备去试试呢。”
徐爷爷点点头鼓励说:“好哇!小伙子自强不息,努力争取就是好样的。
看众人鼓励的眼神,小伙子羞涩一笑,拍了拍自己的残腿说:“我最近每天都练,虽然我只有一条腿,但是劳动速度一点不比别人慢!”
他身后老妇人慌得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扫大街,捡垃圾哪里是你一条腿能干的。天不亮就起来,国道上来往的都是大货车多危险!而且你就一条好腿了,可不敢受寒!你就好好在家待着,有娘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小伙子面子上挂不住,一皱眉冲着老妇人急道:“别人能干,我怎么就不能干!我们家也不能总等着娟姐接济过日子呀!娟姐现在自己都遇上事了。我要是恢复好能挣钱了,我也能帮帮娟姐!”
老妇人被儿子当众揭了短,眼中含泪气呼呼的说道:“以后你们谁我也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
儿子好气又好笑:“娘你都多大年龄了,走两步路都咳嗽气喘,你能有什么办法!”
袖逸妈赶忙扶住老妇人,拦住小伙子打圆场道:“王凯有话好好跟五婶说。她身体不好别让她着急。”
又对愁眉苦脸,两眉间悬针纹深如刀刻的五婶说:“五婶,王凯还年轻,为自己理想努力是好事!我们还是多鼓励他,挣了钱也好孝敬您。”
袖逸妈不劝还好,这一劝五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哭喊道:“怪我啊!王凯他爸爸在矿里出事了,就是老天爷警示我,我就不该再让凯儿接他爸爸的班。我当时就该舍出这张老脸给他托托关系换个岗位,也不至于……可我,可我……我是个有罪的人啊!”
五婶不管不顾地哭喊,羞得王凯满脸通红,打断她道:“娘你快别乱说了!那都是意外。”
“老天爷要降罪惩罚就罚我一个人吧,千万放过我凯儿。”说着五婶白眼一翻就身体直挺挺的向后萎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