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姨母想母亲了!
早上的鸟叫声频频传来,何君怜睁开松懈得双眼,浑身上下满是酸痛。
她一夜没睡。
些许是换了地方,陌生的住所难以入睡。
何弘轩一早起身前往官府。
这次广州之行,虽为查明贪污腐败之事,但终是御史台弹劾审判,吏部只是一个监督见证。
他便可高高拿起低低放下,扮演好“尚书大人”即可。
府衙内。
“何尚书。”御史中丞萧纪蘅耽搁一日终是会面了。
“萧大人孤身一人,怎会来的比我拖家带口还迟,哈哈哈。”何弘轩望着面如冠玉,身姿挺拔的男子,嫉妒之心难以掩住,连说话都酸酸的。
如此年轻却身居高位,又为萧贵妃的亲弟弟,便是京中女子待嫁的不二人选。
何弘轩甚至羡慕的想与萧家结亲。
“下官未曾来过广州,一时被这州中景象流连住了,真是有辱为官人的气节,让尚书大人、刺史见笑了。”听此话,他面不改色,反倒见机谦卑起来。
“唉,中丞大人自谦了,广州置于繁荣昌盛之地,下官来此时也曾被留住双眼,一时难忘。”姚宾见状连忙接话,好一个为官之道。
“哈哈哈哈,刺史大人怕不是只留住双眼那么简单吧,哈哈哈哈哈。”
众人便是知晓萧纪蘅打趣之事,忍不住大笑起来。
广州共有十一个下辖县,官员达几百名,若逐一审查定是需要众多时日。
何弘轩萧纪蘅二人便决定从近处查起,在各县张贴告示,凡为官员皆受百姓监督,十日内均可带上诉状到衙门处击鼓鸣冤。
为上情下达查明真相,被控诉的官员不可对百姓公报私仇。
这提议看似公平合理,实则危险重重。
告示张贴后,众百姓好奇上前张看,却直到天黑也无人带状纸赴衙门。
这样日复一日,直到第三天。
二人深觉苦等无果,便决定一一前往,到百姓家中倾听冤情。
南海县为广州州治之地,这几日却无百姓控诉,看似平静无疑。
何弘轩本意前往乡下田庄,去一探究竟。谁料,还未起身就被百姓拦住。
“大人,且等等民妇。”一女子身着朴素衣衫,急匆匆的跑到面前。
“你有何冤情,直说便是。”已过三天,才有一人前来诉苦,何弘轩可算盼来了人,满是热情的接待。
可是,女子并非这意,“我没有冤情,只求大人赐我银钱,家中老父亲卧床多日,急需郎中医治,求大人救救民妇吧。”
他原地石化,这年头讨钱都这般直接了?!
看着女子真挚的眼,周围又一群官员,何弘轩只好吩咐竹子,拿来银钱朝她递去。
“大人,且慢。”
姚宾边招手边小跑而来,几小步的距离他却气喘吁吁。
“大人……这妇人是个傻子。家中并无其他人,整日乞讨为生。多年来骗了不少达官显贵,以求同情,大人千万别上当了。”
“还不快走,难道让我赶你不成!”姚宾见状,立刻招呼下手前来轰走此女。
妇人见到差役手握腰间大刀,立刻吓得跑开,朝巷子里去。
何弘轩自是气愤,甩袖离去。
乡下田庄处。
正值秋季,田中百姓忙于收割粮食。
竹子随机叫了一人,带到了何弘轩面前。
老翁诧异,一群官吏此意何为?
“老丈,可与你一序。”
“我呸。”说罢他便朝田间地头走去,继续干活。
何弘轩未受过如此折辱,气的满脸发紫,双拳紧握。
姚宾自是见到他这般模样,破口大骂:“大胆刁民,这乃吏部尚书,岂容你如此放肆。”
老翁虽未走远,但终不是他说两句话便可挽留之人。
小命一条,想取便取。
整个田间没有一人回应。
突然,一儿郎上前道,“大人,我有一事求问大人。”
何弘轩平复心态,年长者仗着自身威望自是不屑一顾,年轻人则不同,定是来诉说冤情。
“后生请说。”他瞬间平复心态,脸上笑意重回。
“想问大人,您会种田吗?”
一群人瞠目结舌,不知所云。
……
直到晚上夜不能寐之时,何弘轩依旧不知,他为何不会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