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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要当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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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璋醒来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又照了镜子,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她努力想回忆起昨天的事情,记忆骤然浮现在眼前。她偷听到那个魏无笙的秘密,然后他想杀了她,再然后......

她感到左眼球一阵爆裂的疼痛,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她掌心覆住眼睛,另一只手撑在了桌上。

阿宽进来的时候见到宋璋似乎扶额,身体不适,忙放下食盒向她走来,“宋娘子,你头疼啊?我带你去找郎君吧。”

他记得昨日宋璋托他的话,她想出门买药。

宋璋一听说魏无笙的名字下意识要拒绝,又想了想,答应了阿宽。她简单用过饭后随着阿宽一道去了魏无笙的住处。

屋里没有人,隔着一扇屏风,前厅传来众人议事的声音。

“五十、八十、一百、三百、八十......一千三......不是有个大豪绅说是要捐一千两的,怎么就这么点?”

那人的声音似有些为难,“他...他说他没钱。”

李裕的声音高昂起来,“没钱?昨日在外募捐的时候他夸下海口挣足了面子,今日上门收钱了跟我说没钱?”

“我看那人是真没钱,不是哄我们的。我们到他家时他就住在临城郊的草屋里,身上穿的衣裳好几个补丁,破破烂烂的。不过他说,虽然他没有现银,但他有一件宝物要献给郎君,价值千金。”

李裕冷哼了一声,“他以为自己是刘邦还是项羽,戏可真多。行,你把他带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脚步声响起,阿宽正要上前回禀,便听魏无笙淡淡道:“还没听够吗?”

宋璋垂下眸子,随着阿宽一道从后面走了出来。

“郎君,宋娘子昨日犯了心疾,想要出门抓些药。”

魏无笙看向了宋璋,语气带着怀疑,“你有心疾?叫府医来看看就是。”

“从前落下的毛病,大夫也开过方子照着抓就是了,若寻府医来也还是要出门买药的。”

“那你写张方子叫他去买。”

“魏郎君这是要把我当犯人关在这了?”

阿宽猛地咳嗽了两声,李裕出言缓解道:“宋娘子误会了,这不是等明日我们处理完这些事就找人带你回东流去吗?三郎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吗?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还是你们别有所图?”

阿宽看着那温温柔柔的小娘子突然对自家郎君冷脸相对,恶语相向,又回想起昨日半夜巡夜时撞见郎君将她抱回另一处房间的情景,他的内心突然浮现出某些不好的联想。这宋娘子貌美,难道是昨夜郎君一时气了色心要对她做些什么......

看着阿宽变幻莫测的神色,李裕清了清嗓子,拍着阿宽的肩膀,“搭把手,把这箱银子搬出去。一会儿下午在禅心寺开仓放粮。”

“可是......”“没什么可是,走吧走吧。”

屋内只剩下宋璋和魏无笙两个人了,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我是听到了你昨天说的话,你不杀我留着我的命,一定是因我身上有利可图,所以要什么你尽管开口,相应的,我也会开出我的条件,我们做完这笔交易,从此两清,你也不必担心我出去暴露你的秘密,魏郎君,你觉得呢?”

“你的条件是什么?”

“帮我找一个人。”

“那个姓舒的?”

宋璋道:“他叫舒玄礼,东流县新桥街白鱼巷人,倭寇进城那日与我婆母沈氏逃了出去,如果他回来了就送我回家,如果没有,劳烦郎君帮我将他找回。”

魏无笙笑意中多了几丝轻蔑,“你知道我要什么吗?就用这个交换,未免吃亏了些。”

宋璋也暗自轻笑,继而道:“不劳郎君挂心,不论你要什么,我都不吃亏。”

“我要你的左眼。”

宋璋想了想,“那枚妖丹已经碎了,对你无用。亦或是魏郎君也想以色事人,其实依郎君的皮相倒也没必要。”

她说着,带了些许调侃。

魏无笙冷冷道,“我要做什么与你不相干,你犹犹豫豫,看来那个姓舒的在你眼里也不值这个价。”

宋璋的确有些犹豫,她的眼睛……今早起来就已经感到异常疼痛,如果魏无笙取走她的眼睛……

“我不答应,你自来杀了我好了。”

魏无笙没料到她是这种态度,毕竟前一天还战战兢兢,生怕他对她做什么,现在却像变了一个人,硬气起来了。

宋璋面上硬气着,其实心里也打着鼓。既然直接杀掉她就能取走她的眼睛,魏无笙势力大,完全可以直接对她下手。现在却跟她谈起条件来,说明这其中必定没那么简单,是需要她才能完成的关窍。

仅仅给舒玄礼递个信,就要了她的眼睛,她又不是傻子。

魏无笙冷着脸朝她走了过去,作势要拔出剑来,宋璋却当真一脸不怕死地瞪着他。末了,舒玄礼气笑了,“好,你倒不怕死。那这样,我要你自愿把眼睛给我,条件任由你开。”

“我要东流做封地,我要当县主。”

“好。”

舒玄礼直接应下来也让宋璋吃了一惊,“好,那你现在就给我册封诏书。”

“现在不行,将来可以。”魏无笙道。

宋璋无语,“那我也是这个回答,什么时候给我,什么时候给你。”

“宋璋,你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见她越发不客气起来,魏无笙觉得她像是拿住了他的短处,一个劲儿地挑衅。

宋璋没做声,但那态度显然是吃定了他。

魏无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当真抬眼盯着她拔出剑来,那目光吓了宋璋一跳,她觉得他当真要杀她的那一刻,她刚要开口求饶就听李裕带着人走了进来。

“三郎,三郎,人给你带到了。你……”

“你做什么呢?”李裕刚走进厅中就见魏无笙提着剑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宋璋则瞪大了眼睛,满眼惊恐。

他心中暗道不好,走上前硬生生拉过魏无笙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让他好好跟人家说,要哄着人家吗,魏无笙这厮倒好,又动上刀枪了,这莽夫!

有人唱红脸就只好他来唱这个白脸,他推过魏无笙,拦在了他和宋璋面前,讪讪笑道,“宋娘子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叫阿宽带你回去,若想出门也只管出去就是。”

李裕对阿宽使了个眼色,阿宽便上前来引宋璋离开,经过魏无笙时不忘偷偷瞥了他一眼。

宋璋跟着阿宽离开,走出门时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一个衣着寒酸的男人,见了她目光打量,对她笑了笑。

“王郎君,请。”

侍从将王冕请进了厅内,王冕站立厅中,李裕和魏无笙便迅速将他打量了一遍。

一双沾满灰土的鞋,底部有些迸裂掉渣,虽然特意打扮过,也只是一身浆洗得发硬的布衣,肩膀浑圆,身体瘦削,有一些驼背。

见了魏无笙,他深深作了一个礼,倒是让魏无笙有些意外。分明像个做苦力的平民,却形容大方,守礼有节。

这人看着比他大上十来岁,因而魏无笙称呼道,“王郎君,你先前说要捐一千两银给陈丰,后来又说没有,究竟是有什么宝贝要献上呢?”

王冕道,“正是在下。”

魏无笙笑了笑,“不知郎君有何才略?”

王冕看了看四周,厅上几案上摆着一支细竹羊毫笔,他拿起它,“借郎君此物一用。”

魏无笙做了个请的手势,姿势还没放下便听一阵风过,嗖得一声,方才那支笔像钉子一样钉在了魏无笙身后的那架屏围上,只露出半截笔头。

魏无笙和李裕对视了一眼,惊喜道,“郎君好身手啊,不知现下在何处高就?”

“鄙人曾在丰都将军帐下做参军,只是那年将军与南蛮作战,战败被俘,陛下降罪,我等也丢了官职。现在在码头做些搬扛的力气活,聊以为生罢了。”

“为何不再投他处?”李裕想,这等人才到哪都是有人要的,他竟空废了一身本领,在码头做工。

“这便说来话长了。我家素来贫寒,后蒙圣恩中了个武举,却也因无门可投四处碰壁。幸得昔日同年姚术举荐,到了丰都将军帐下。

那次我劝说过将军,南蛮狡猾,是诱敌深入之计,将军不听,一意孤行。军令不可违,我和姚术引着大队人马追逐南蛮一小支军队而去,结果全军覆没。姚术被南蛮捉了去,我因先有防备,侥幸逃脱。

回到家中,收到姚术来信,说那南蛮非要一千两才肯放人。他在南蛮受尽折磨,我忧心不已,夜不能寐,于是在南蛮邻近的陈丰做工,十年下来也只攒够了七百两,又被倭寇抢去一半,听闻郎君仁德高义,实在没了办法,故来投奔。若郎君不嫌弃,愿为郎君驱使。”

丰都将军蒋捷,魏无笙在李明德那里听说过他的名号,当年在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也是一员猛将,可惜后来年纪渐长,刚愎自用,人也糊涂起来。不过他帐下的年轻将领却都是难得的将才。王冕能在他手下为参军,想来不只武艺高强,于军事谋略也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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