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联系不上,来这里做什么?以什么身份问我?”岑升看着面前虽然漂亮但没有其他优点的omega,不知道岑屿远怎么就被迷了心智。
语气不算友善,“况且,我也未必联系得到他。”
他每说一句话,白霖的头就低下去一点,瑟缩着。
没好气的岑升不禁怀疑,如果白霖后颈处没有贴上抑制贴,现在信息素都会颤颤巍巍地冒出来。
原先准备好的满肚子讽刺伤人的话被他咽下,还是没忍心再说。
主要是怕把人吓出什么好歹来,岑屿远回来跟自己拼命。
可本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白霖早已摇摇欲坠,在这句话说完后血色尽失。
岑升看着他惨白着一张小脸,纤瘦的身体也同纸片般,自沙发上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瞬间,安静的老宅里乱了套,岑升连忙打电话给岑家的家庭医生,让人快点来。
岑升知道岑屿远那边突然联系不上,在白霖来之前就已经派人去查,目前还没收到消息,但应该还没有出什么大事。
至少,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且计划只剩收尾,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计划败露。
这可对不起过去那么多年的谋划。
白霖被送去了岑屿远从前住在老宅时的房间,里面还保留着过去的模样,保姆常常打扫,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
白霖睁开眼睛时,床头放着一杯温水,应该是不久之前有人来过。
他伸手拿起那杯水小口地喝着,边喝边打量着这间房。
不远处的书柜上摆放着许多和岑屿远相关的物品,有奖杯和奖牌,一边还有岑屿远得奖时拍的照片。
距离虽然不远,但他还是看不清,就下了床站在照片前仔细观察。
表情冷淡的小岑屿远穿着背带裤带着帽子,像个小画家似的站在领奖台上。
他抬眸看向镜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现在如出一辙,很明显过去这些年他也没有太大变化。
白霖伸出手,摸了摸相片里岑屿远的脸,那时候的他还小,棱角还不够分明,看起来更多的是酷。
不会让人觉得太冷冽,以至于不敢靠近。
在房间里四处逛的白霖动作轻柔地这边看看,那边摸摸,仿佛这样就能穿过时间,参与岑屿远的过去。
等看无可看时他才想起来,这是在老宅。
白霖用手机给那张酷酷的少年岑屿远拍了照,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站在门口的白霖听到楼下传来争论声,不,是单一的训斥声,那声音白霖很熟悉。
他蹲下身,隔着两根实木立柱朝着楼下看去,是岑屿远的妈妈宋欣卓回来了。
清冷美艳在她身上融合的很好,单一的美无法形容她,如果一定要说,白霖想她更像是开在雪山上的红花,在洁白冰冷的天地间,彰显魅力。
宋欣卓美目圆睁,身边的岑升表情不变,但眉眼间十分柔和地正解释着什么。
等岑升说完她才缓缓掀起眼皮,毫无波澜地回了句话,声音不大,白霖并没有听清,刚想再探出点头就被发现了。
“霖霖!快来妈妈这里!”宋欣卓再次向白霖展现了她的热情。
白霖眨着眼睛怔愣片刻,不好意思地抿唇点头,在老宅抱着二楼的实木立柱偷听被发现,有点尴尬。
好在貌似没人追究这个,白霖在她鼓励的眼神中站起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在他看不见时,宋欣卓瞥了眼身边的alpha,无声地下结论,“反正是你们俩的错!”
岑升状似无奈心下又觉得她可爱,想走又怕老婆不让,就坐在一边装深沉,装作一副严父的模样。
白霖走过来在宋欣卓的招呼下坐下,两人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岑升自己坐在单人沙发上拿过一边的报纸无所事事地看。
宋欣卓牵住白霖的手,把掌心的温度传给他,“别听他的,阿远那边已经在联系了。”
“他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不能及时回复,我们霖霖这么可爱,他肯定恨不得立刻飞回来见你呢。”
她的声音温和,眉眼又和岑屿远十分相似,带着说不出的魅力。
只要她开口说话,你就会不自觉地听信,白霖点点头,不自然地撇了眼一边的岑升。
正巧岑升抬头,同他对视上,眼神不变,却让白霖感受到嘲讽。
宋欣卓要留白霖在家被他拒绝,相比于老宅,他还是更喜欢和岑屿远的家。
尽管宋欣卓有些不舍,却还是在白霖的坚持下妥协,伸手捏了捏白霖的鼻尖,“等阿远回来,再来老宅好不好?”
她这样说,白霖难以拒绝地点头。
离开老宅时他心情复杂,那些安慰的话并没能起太大作用,也许是狗血八点档电视剧看多了,让他对现在这种情况感受到不安。
回到家的白霖想,只要在衣柜里尚存的alpha信息素消散之前,岑屿远能回家就好。
次日一早,被冻醒的omega从衣柜里爬出来,手里还拽着毛毯,不知所措地眨眼。
夜晚下起了大雨,气温骤降,阴沉的天气带来厚重的低压,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
没有开窗透风的必要,白霖就站在窗台注视着前院,好像下一秒车灯闪过岑屿远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