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陈鸣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安宁眼神闪烁着希冀的光芒,整个人犹如枯木逢春,焕发生机。
安副厂长拧眉,想开口阻止,安妈拦住了他,夫妻二人知道无法阻止女儿去找陈鸣。
安家人和夏椿和孟逢冬真诚道过歉后离开,孟国栋和孟家姐弟脸色灰败,一直躲在屋里的陈阿妹摔摔打打,到手的工作和好处没了,还碰上夏椿这样的硬茬子,这几个人敢怒不敢言。
闹了这么一通,刘丽站在儿媳和儿子身后,终于盼到有人给她出头,受气包的腰杆总算硬起来一些,暗自抹泪。
“善水还在外面,妈去接应一下,等他回来咱们一家四口去国营饭店吃团圆饭!”
刘丽话音刚落,一个瘦麻杆少年从外面进来,孟逢冬离开的时候他十岁,到了记事的年纪,现在愣愣地盯着哥哥,嘴唇喏喏做出叫“哥哥”的口型,却没声。
“善水,快过来,这是你哥哥和嫂子!”
刘丽擦干净脸上的泪,上前拉着少年过来。孟善水个头高,但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棉袄里的棉花少得可怜还攒到了一块儿,一点也不保暖。
“善水的嗓子被烫坏了,这两年妈带着他看了不少医生都没治好,妈无能,对不起你们兄弟,你自小身子骨弱,善水现在成了这样……”
夏椿目光落在孟善水脸上,少年察觉后会以羞涩一笑,“叫”了一声嫂子。
明明和弟弟峒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峒子身强体壮,活泼贫嘴,孟善水却瘦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夏椿上手摸了摸少年的喉结,让他张开嘴打量了片刻,内心觉得十来岁的孩子再调皮总不可能把嗓子烫坏,多问了刘丽几句。知道是当年发生意外后,孟善水失踪了几天,送他到医院的好心人说孩子当时一脑袋血,嘴巴被焦炭烧得血肉模糊,从医院回到家后经常性发烧,差点没烧成傻子。
孟逢冬受以前生活环境影响,不觉得这事是意外,扭头盯着孟国栋和孟家姐弟看了半晌。
“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觉得是我们姐弟害得孟善水成这样?他起码是爸的儿子,和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们又不是畜生!”
孟若水理直气壮,看起来不像说谎,孟秋水同样如此,唯有孟国栋顶着孟逢冬犀利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神,目光躲闪,不自在地错开他的视线。
“他是我亲儿子,和你不一样,他的孟是随老子的姓!”
孟逢冬亲爸也姓孟,说起来还和孟国栋是远方亲戚,当年是孟家人介绍给刘丽的二婚对象。
未免打草惊蛇,孟逢冬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时候暂时放过孟国栋,夏椿知道母子俩没有吃饭,而厨房的饭菜早被那不要脸的孟国栋几人吃光了。
她干脆进厨房手脚麻利地做了三道菜,期间孟善水跟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打下手,孟逢冬都插不上手。
饭菜端上桌,孟国栋几个没脸没皮的坐过去准备吃,被夏椿挥舞着擀面杖吓回房间了。
“妈、善水,你们吃,我和孟逢冬刚才吃过了,这些都是你们的!”
母子俩盯着红烧肉、糖醋鱼、地三鲜以及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吞咽口水,在二人催促下总算动筷子吃起来。他们在孟国栋的糟践下经常吃不饱饭,今天放开肚子吃了一顿,结果肠胃承受不住,饭后没一会儿面色发白忍不住想吐,可又心疼那些饭菜硬撑着。
夏椿和孟逢冬劝了好几句,好吃的饭菜之后还有,但身体难受住了院就吃不上这些了,母子俩才踱步到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下午,孟逢冬和夏椿带着两人去医院检查身体,知道他们身上都是各种伤痕,被打的掐的,身上好几块儿青紫,除此之外母子俩都营养不良。
“妈,你就这么忍着?孟国栋那个老混蛋根本没把你和善水当家人看,你干脆休了他得了!你有工作有房子,何必伺候那几个吸血鬼?说不定善水就是他们害得!十来岁的孩子再顽皮也不会不小心烫坏自己的嗓子!”
夏椿是个暴脾气,从医院出来情绪彻底绷不住,在她心里,组建家庭必须是两个彼此心里有对方的人在一起,是为了开心享受幸福的,而不是遭罪承受痛苦的!所以她看到刘丽受气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对孟国栋几个恨得牙痒痒。
孟逢冬怕她气出个好歹,连声安抚,当然他的意思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会强行干涉刘丽的想法,名义上的母子而已,不好对对方选择的生活指手画脚。
“离婚?这……说出去多丢人?邻居怎么看你们兄弟?”
刘丽思想传统,当年打定主意当寡妇,是孟家人三番五次上门,孟国栋凑在她跟前献殷勤,拖了近一年才松了口。
“你回去好好想想,难不成为了外人的想法继续被孟国栋和那姐弟俩吸血?他是善水的亲爹,但根本没把他当亲儿子看,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身上的伤也是他们打出来的吧?图什么呢?”
孟逢冬撂下这番话,让母子俩先回家,他打算带着夏椿去找顾臻。
夏椿不理解这个时候跑去军区大院干什么,明明孟家大小混蛋都是怂包,根本不用请外援完全可以轻松解决。
“我可以肯定善水的伤是孟国栋害得,但目前拿不出证据,我们需要顾家人的帮助调查此事,最好离开京市之前好把这几个蛀虫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