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张巧嘴,怎说话如此伤人……”荷花声音如蚊子一样。
贺州走在前面只听到谢寻之回的一句:“可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你他妈的实话,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成这样了,靠!他忽然想起来之前也有这样的例子。
他带着一生气回到房间里,闻到的就是独属谢寻之的清香,混合着外面的雨水,闻起来像是腐烂的东西。
外面下着大雨,劈里啪啦的打在地上,扰得人心烦,门是紧紧关死的。
起先房门被贺州锁死了,想着这是他的府邸,现在不想给住了,谁都得受着。
可是没一会他又把门锁打开了,靠!谁让今天下雨,被子还都在屋子里,他想过了等到谢寻之回来,自己就出去住。
真他娘的心烦,自己到底哪对不起谢寻之了,对他比对自己好,跟个祖宗一样供着。
像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贺州气的咬牙切齿,偏偏视线还始终盯着窗户边,这么冷的天……和他有什么关系,自己现在风吹不到,雨打不到的。
他强硬的收回视线,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从仓库里淘出来的书。
要说这上一个县令也是个逍遥的主,静看些没什么内容的故事本,偏偏他也喜欢。
“吱呀~”
木门长久老旧,动起来发出的声响被无限放大,牵动着贺州的每一根神经。
故事本一时间失去的吸引力,他眼神不由的偏向那玉色身影,谢寻之端着冒热气的菜放到桌子上。
贺州数着盘子落下的声音,大概是五盘菜,他捏着书角不放,心底说不清什么滋味。
只觉得一股怒气袭来,听不得、见不得谢寻之一点,本来他想着谢寻之回来,就抱被子去隔壁。
那个地方在两个人默许下,压根没收拾,还赶上下雨了,指不定脏乱差到什么地步呢,谢寻之身子弱,受不了寒气,还是自己去好。
但谢寻之真来了,贺州会觉得心里胀胀的酸涩,自己像个傻小子一样对他好,恨不得把自己心给出去,得到的是欺骗、背叛。
“贺兄……”
“呵!我可担不起你的一声兄,叫我贺大人吧。”贺州顺势坐起来,话里满是讽刺。
谢寻之像个犯错的孩子:“其实……你去打听消息那天,我就知道凶手是王鑫升了。”
“嗷,那时候就琢磨着弄死我了呗。”他冷冷笑笑,始终盯着面前的人:“怪不得那天嘴和粘了胶水一样,死都不肯说。”
“我……我……”谢寻之抿气嘴,深吸一口气:“你要不要先吃饭,我一点点和你说。”
“吃屁!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刚刚不都说了实话了吗!”
床边的蜡烛因为巨大的气流左右飘荡,映照在贺州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他气的一拳头锤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死人的计划,为什么不早说?”
“不是的!”谢寻之快走两步上前:“那天我知道小胖是凶手,想着哪怕指认仅靠我们……借着这件事,是不可能给陈家定罪的,我就想着你政务处理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了……我想到是护着你,拖到赵安来!哪怕赶不上……也会有小胖在外面点燃火瓶,后山水河哪有出路!”
他急切的一口气讲出来,一双眼柔情的望着他:“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贺州看着他唇边勾起笑,说出来的话如同刀子一般:“那小胖呢?照你说的什么狗屁公平,他是杀人了不该由官府处理吗?”
他抱起被子和枕头,同谢寻之擦肩而过,对他如同薄纸一样,被撞的酿跄,倒在桌边。
“我先出去睡,冷静冷静。”
雨下的偏了些从屋檐漏进来湿了大半,贺州抱着被子推开侧屋的门,里面一股潮湿腐烂味,他顶着半截红烛收拾许久,还是呛得厉害。
无奈只能抱着被子去了荷花屋里,荷花本还和春卷在一同恩爱,见到他来立刻把露出来的牙齿收了回去。
怀里的春卷弹跳起来,一双耳朵红的滴血,活像被抓包的模样。
“大…大人……”
贺州先是把被子发到床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我晚点来和你睡,我……有些饿了,你们继续,我去吃点东西!”
他转身就跑回了侧屋,带上不少时间才回去。
春卷早就回去了,荷花端来的小点心,还有一小壶的酒:“大人……这是今日下午买的……”
他拍拍手:“我不爱喝这些,今天你们受惊吓了。”
荷花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大人才真的紧急关头,那陈老爷见到你们,就把我忘了。”
“哦,那也是,有没有想过换家主子。”贺州捏起一块花形糕点,在手里捏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