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她,也并不回答,转身准备离开。
“宇智波!”
宇智波佐助半转身地看她:“回家去。”
这句话是命令的口气。诱愣了一下:“你命令我?”
他又要走。她急了:“我要吃饭,可是我没有钱。宇智波佐助!”
佐助最后一次回头打量她。诱的脸不消说,和梅见是极像的,尽管五官里带点别人的影子。更好笑的是她并不怕他,反而有种拿住他把柄的得意:“请客。”
宇智波佐助很不情愿地翻了个白眼:“卡卡西就是这么养女儿的吗?”
“这和他没关系。”
听她多解释这么一句,佐助凝神不语两秒,突然笑了:“哦?”
诱不回答,只是狠狠地想:你愿不愿意都得请我吃上一顿。
为什么?
因为这是封口费。
佐助沉默地跟在诱的身后。她按着印象找去,停在一家挂着布帘子的拉面摊前,里头水汽暖绒融得像春天:“我要吃这个。”
他不看价格,倒有几分兴味地打量诱的神色。她头发乱了,丢失的木屐虽然捡了回来,和服领子依然靠着材料支撑着圆滑挺拔的原样,全身上下是个得体合理的直筒样,就算手脚沾了灰也白得不可思议,透着一股狼狈又羸弱的不服气。他想:是不是卡卡西和梅见说了什么?还是梅见终于想起要管管这孩子了?诱捂着肚子,心想这男人一贯的清风朗月不动如钟,比起卡卡西倒确实多了几分观赏性!可是她真的饿了:“你吃不吃?我要,呃……”
一乐大叔这才敢找到空搭话:“诱啊,是你。老样子吗?”
佐助愣了一下,她却比他先反应过来:“老样子!”
“佐助呢,也要一碗白丸豚骨?”
他点了点头,并不作声。
沉默地吃完,佐助付了钱,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一乐拉面里唯一的生意人对此目不斜视,她早就吃饱了,见此跳下那只圆圆的小转椅,盯着佐助的黑披风走远。他是把她当小孩看呢。诱在心里动摇了几秒,回头离开了,回到了已空无一人的家里。出人意料的是,见到了宇智波佐助的她并没有什么反胃或者恶心的戏剧性反应。她在母亲和父亲的嫌隙前泰然自若,平静沉稳得宛若刚结束战斗的大尾巴游鱼,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反倒有些沾沾自喜。如果这里有局,至少这个局不是为了自己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