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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pisode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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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上前去,凭着多年来的直觉阻住一刀。

他的眼睛很红。

左上有破绽,我猛地向前一刺,扳过手腕又跳起在空中格挡,右腿劈下,还未踢到他肩膀就被躲过;我们整个扭转了站位,再次跃起,苦无和苦无交叉,没有人放松,因为摩擦达到平衡的瞬间只有一秒;然后卡卡西放松了,我竟然顺利地刺破了他的绿色马甲,几乎砍进腰腹的肉里。

“不——”

他皱着眉头,徒手抓住了我手里的苦无,尖端毫无阻挡地一路向下,扎进指根和手掌前端,指间血流如注,伤口的可怕程度决不低于我刚刚的大叫。

我几乎要不认识自己了。

在和卡卡西兵刃相接的同时,对练的一幕幕出现在我脑海里。那些绿蓝色的,紫色的天空,那些心无旁骛的日子,木叶的copy忍者,说着“你和卡卡西就是黑白双煞啊”的疾风......

我们只用体术,掌风呼呼地面对面过招。卡卡西的血在我眼前飞溅。他尽量避免着用手攻击,而只是不断地招架着我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激烈的攻势。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卡卡西,回答我!”我的脑子乱了,里面有个声音在说:不对,你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得不抓住了他后退的间隙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在哪里......他在哪里?

他就从来不会让自己受伤啊!

你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个声音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放过我,如阴魂不散的密谋,又像梦里无边无际的雨林,丰沛水汽催生出气根和胡须,在空中仓皇而迷茫地垂着,吸收养分,密密麻麻地垂着,编织成挡住一角的棕色帘子,纤维被结构得细如渔线,无力,并不笔直,毫无美感,如同我和卡卡西过去一起度过的任何一个晚上。在这些时刻里抽出来看一看,都是干巴巴而如同嚼不烂的瘦肉般的可怕的欲望。这是我永远无法释怀的部分,而卡卡西更惨,他已经无法纾解了。

但是,我到底在等什么?

我要......要说的是......

我重重地挥出一拳,打在他胸膛上的伤口附近。旗木卡卡西吃痛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被我胡乱抓起领口,用飞雷神带到了远处——佐助的身边。

宇智波佐助料到了我早就在他身上打下印记,没有很惊讶,只是继续和站在鸟背上的迪达拉对战,一颗一颗地戳破他的小黏土。

“为什么要让我伤你?”我掏出一支新苦无,对着卡卡西大半被黑色面罩所掩的脸摇摇欲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伤我?卡卡西,你为什么这样伤我?”

电闪雷鸣,一千只鸟儿同时鸣叫起来的声音撕裂耳膜,这感觉还真是痛啊。

黑色的头发几乎和我的融在一起,远看如同停滞的墨块,传真里常有的深色粘连。佐助挡下了卡卡西的杀招,眼里,那三颗小而锋利鲜明的黑色勾玉不断颤动着......

沿着眼睑涌出、再因重力而降下的血滴落在我因战意而激动得发烫的脸上,炸开鲜红的花蕊,死鱼身上滴下的流动的家乡的河水。

我一下子陷入了动静之间的无法思考,一切都是直觉,一切都是条件反射,一切都是无目的的情绪,但谁说情绪就不带计算、不带私心、不带着我过去一丝一毫从冰点的晶体积累至雪崩的不解呢?

在我什么也没有想的时侯,佐助依旧用那双黑曜石般的,一贯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我。

他肺部受伤,已无法呼吸。

“看清楚......我不是他!”

一闭一睁,眼前混乱的场景变换叫人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卡卡西愣愣地看着我,手里空空如也,只剩半干的红黑血痂,粉色的嫩肉一跳一跳,好像某人的心跳。横在我眼前的佐助不见了!

虽然并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重新抓住了卡卡西的领口。

下一瞬,天海间的冰冷就吞没了我。

我们四目相对。

惊异,平静。

我想起那个被我抛弃的浴缸和从前温柔拢住我皮肤的温水,柔软如天鹅绒,轻松似爱人的嘴唇。

带人移动所产生的撕裂感还未消散,湖水已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水泡中混着从我们伤口中渗出的血,飞快地逃逸了我们之间幽蓝而温和的氛围,像一串破碎的珍珠,缓缓升向遥不可及的水面。

隔了水的微弱天光在卡卡西的背后闪烁,摇曳如我在此打败他的决心。

——我没有放开苦无,瞬间闭气了的他也将我的手腕越收越紧。

水的阻力让每个动作都变成慢镜头,让恨意与渴望同样缠绵,我才在连自己都没想过去做的时候就读懂了卡卡西的嘴唇。

他的双眼毫无光彩,似乎永远冷静得令人发指。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年轻的旗木卡卡西了......

我调动查克拉,带着他破水而出。

“为什么——卡卡西,你问我为什么?”我伸手抹掉脸上微咸的湖水,轻声重复着他的问题。

他缓缓地从原地站了起来,就在一米开外。

我并不知道自己眼里逐渐浮出了让他心绞到痛苦的天真。或许要更复杂,比如怀念,不甘,不解,不然,但他只看到了天真。那是所有人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东西。从卡卡西微微变化的神色里,我知道他也只看到天真。这是我们从前的眼神,属于战争前的我们,那时一切都比不过能够独当一面,我们的目标还是成为能在情报手册里排的上号的忍者。这愿望在杀了人后或许依旧留存,但反应过来自己已掐灭一簇生命的火苗后便会被蒙上一层残酷。越杀越多,那最终也变成过去式,成了泛黄的塑料笔盖,而塑料制品是每两个月就要换一次的。发脆,发黄,最终发出奇怪的味道,被灰尘染成暗色。杀过人后,我才常常感到疲倦。而天真是不会疲倦、也不用保养的——我的天真一直存在着,只是已无法和现在的自己匹配了;卡卡西的天真早就被他丢弃了,或许这是惩罚,也是神谕,既然是他主动不要的,当然就再也无法找回来了。

哭也哭过了,打也打过了,泄愤般的恋爱也尝试过,没有走到真的杀了彼此的那步还真叫人遗憾,但看到佐助的意气风发便并不算可惜。“其实,你应该到我身边来。”

可是我并不天真。他知道我不天真,却也知道我叛逃的理由无比天真。我是为了佐助的天真才丢弃了原本的安稳生活,可是如果那不是天真,你还会这样质问我、讨伐我、看顾我吗?卡卡西,你不会的。你只会像杀死那个渴望看到天真的自己一样杀死渴望守护天真的我——我们已不再天真了。

他没有说话,手握成拳后又松开,安静而孤独地垂在身侧。我们已经把苦无打完了。他的面罩被我扒得很干净,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想看他仿若遍体鳞伤的体无完肤的表情。这就是理由。

“不仅是你,鸣人、小樱、宁次,过去曾将你我他视为同伴的人,都应该能理解我们才对。”

“你在说什么?”他一动不动地,银白色的头发被吹得蓬松凌乱。“不可能的。除了木叶,我们——”

卡卡西改口道:“我们不会认可你。”

我抓住那一瞬的停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鸣人和你加入我们,就会有一个新的村子。你知道吗,我要叫它兰。”

他只是沉默,好像再没有什么话好说,像临刑前替囚犯调整蒙眼的布条的一个拿刀的冷酷的男人。

但卡卡西,我听到你头顶扬起的发丝在一刻不停地尖叫。

“如果鸣人坚持的话,起名为新木叶也可以。”我软下口气,丝毫没有异想天开时该有的自觉。“这个村子不仅是新的,也更好。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想说的是村子,但又是......可能每个桃花源的极限是一样的,那就是创立者和第二代忍者的性命长度,这就是和平的赏味期限,这就是木叶村的真相。”

他似乎在听,又只是由着我说,不期待我回心转意。不管是感情还是战斗,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期待,本来就没有期待,我已经背叛过卡卡西两次,第三次的负心成本近乎是零。我知道“边际效益递减”,也知道老生常谈的“人心如纸、负后难平”。

“所以,我要么暂时建一个村子,要么直接夺了大名之位,将所有下忍派去管理土地。”

卡卡西微微皱眉。“地主么。”

“只是自给自足。”我发现他并不理解我,突然不想多说。“村子本来就可以是国家。忍者既可以战斗又可以教育,我们为什么要把生死的权利和守护和平的义务交到贵族手里?”

“这些话......”他声音哑哑的。“你对佐助说过吗?”

不断的闪回,胶片上流光溢彩的画面,路过交错记忆却不可回头的艰难,千万不要回头!

过去的一秒和全新的一秒,仿佛倒放的录像,又好像向前十五秒后立刻向后十五秒,犹豫相接时的景色变化是万花筒里唯一的不可控。

只有我在向前,而卡卡西的千鸟却断代。

这次,我没有犹豫地将苦无扎进了他的脖子。

他要杀我。他已经杀了我。我要杀他,我本来无法杀他,却还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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