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和那些令人作呕的伪君子不一样,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还要佯装为了大义宽恕自己的敌人。”
“真是恶心。”
洛予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发一言,而紫箐见大计指日可待、心情大好,识趣地消失了。
“过去这么久,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不,你想忘,却又忘不了,冤魂夜夜入梦让你难以安睡吧?
所以你停止对我父亲施术,试图欺骗自己将对方的爱当真,让自己的幸福有迹可循,甚至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真是、可恨……
洛予蹲在柳月身旁,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还不够,这样还不够……
她的痛不及自己万分之一!
魔气汹涌,玉剑在掌心不断抖动,洛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碾碎她。
“哥、哥……”
“二、哥……”
.
师父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岁礼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过了很久才想起同心咒,声音响起时她松了口气,可对面却只传来一句:
他无碍。
那声音宛如一滩死水,若非肯定师父施法不会出错,江岁礼绝对要怀疑对面是不是本人。
.
“师妹——江师妹——”
“这里这里!”
手远远招着,人却在下一秒蹿了出去,江岁礼一抬头便被月芽抱个满怀、跌到山门外。
常景元也握着出鞘的剑走了过来:
“师妹……”
他心情不好?
江岁礼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来晚了!”“师兄和柳千河的决斗刚刚结束!”
“决斗?”
“嗯嗯!”
月芽满脸兴奋,使劲朝两人挤眉弄眼,像个表情夸张的人偶。
江岁礼在那两张脸上来来回回地看,终于反应过来,随即附在月芽耳边悄悄问:
“师兄输了?”
“你开什么玩笑?!”
月芽蹭得站起来,像被火点燃的爆竹,愤愤道:
“师兄怎么会输给那个家伙?!”
没有来得及捂嘴,江岁礼心虚地看了眼靠过来的常景元,他的表情仿佛在说:
你觉得我会输?
“没有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高兴?因为赢得太多没感觉了?
“因为柳千河那家伙不知道和师兄说了什么。”
“武力比不过,就直接用嘴攻击了,真心机!”
柳师弟和他说了什么?
顺着江岁礼的目光,月芽也来劲了:
“师兄,你就和我们说说呗,我们帮你出气!”
可常景元却是怔怔地望着江岁礼,仿佛答案已经在她眼中。
而江岁礼再次一眼看出:他不想说。
“师兄,谢谢你。”
月芽还要追着去问,江岁礼飞身挡住常景元离去的背影: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师、姐?”
“嗯——哈哈哈——”
起初还不确定,但见她这又抠手、又咬嘴的傻样,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师姐?”
“哎呀,你就知道欺负我!”月芽理不直气也壮,“你,你怎么不去问景元师兄啊!”
转头蹲在地上画圈嘀咕:
“师兄也是个木头,我刚刚那样使眼色,他硬是一声不吭。”
“要我说,就应该趁热打铁,直接告诉她‘我喜欢——’”
“师姐喜欢什么呀?”
江岁礼显然没听全,而月芽却被吓得摔了个屁股蹲儿,只是脸上的惊恐在一秒后就消失了:
“手串呢?”举着自己手上的红珠串在她两条胳膊上扒拉,“你怎么没有戴?”
糟了,已经生气了,怎么办……
“你弄丢了……”
以月芽对江岁礼的了解,只有搞丢了这一种可能。
“对不起,我——”
“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
月芽跺着脚离开了云盟广场。
“师姐——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麻辣鸭煲。”江岁礼扯着嗓子喊,“你别生气了!”
谁要吃她做的东西啊?
月芽一想到那条目光诡异的鱼就笑出声了,但为了维护自己作为师姐的尊严,她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
.
依约帮四长老处理完受潮药草后,晚霞正美,江岁礼久违地不想用法术,只是一个人沿着两山之间那条长长的青石路,慢慢地走。
静心欣赏仙山风景的机会可不多。
嗯?
隐约看到竹林深处冒着白光,不待江岁礼反应过来便被无声炸开的光团照花了眼,半晌后才终于看清背后的塔尖:
九云楼?这里是禁地!
可是,守卫呢?
自四年前的众妖出逃事件之后,门派一直安排弟子轮番看守法阵入口,未得掌门手令一律不得靠近,今天这是怎么了?
“咳——”
有人!
江岁礼一手执剑、一手捏符,寻寻觅觅半天终于看见隐在草堆里的手,靠近后发现正是看守入口的两名弟子,交叠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