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阳光已经升起,海浪追随风的痕迹,海鸥掠过,对着猛烈的海风,太宰眯起眼。
独自一人,太宰宛如幽灵般在废墟中游走,炸裂的碎片划过他的眼眸,掠过在他的眼尾,最后坠落半空。
他双手并拢遮挡阳光,慢悠悠的踱步。
“嗯,我表现得不像另一个太宰吗,演了这么久。男人明明心软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流露,他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太宰挑眉。
耳麦中传来条野采菊的声音,“老大,声音震动频率不对,有监听器。”
“嗯,发现了,有些麻烦。”太宰手指有力捏碎了耳朵上漆黑的监听器。
……
津岛英治即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伪装,也依旧没有戳穿。
这些都不让太宰意外,但是津岛英治的秘密依旧未曾透露分毫。
这就有趣了!
一个对于所有太宰治心软的人,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以至于他守口如瓶。
太宰治不是一个好人。
他没有世俗中的是非观,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可以利用一个人对他的关怀。
也可以伪装自己的感情。
在见到津岛英治的时候,太宰流露自己的担心。
字里行间都写满了,我很在意你。
他无视男人心中蕴含的绝望,雨摔落,都是水,让人无法立足。
他无视津岛英治心口撕裂的疼痛。
他无视自己心中的挣扎。
太宰,心狠。
如果不心狠,他没有办法长大。那个杀人的老屋,会将他的皮带肉吞吃殆尽。
他想活,就要学会心狠!
太宰这个人长成天底下最无情最冷酷的样子。
他冷狠毒,无情,遍寻每个心窍都找不到一丝温情。
孩提中不断哭泣的太宰,扼死在陈旧的老屋。
长大后的他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人也进不了他的眼,入不了他的心。
他能够随意利用他人的感情,如同拨弄手中沙粒。
他可以说出满含情意的甜腻语言,也可以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人走向绝路。
没有人能够分辨出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他的感情可以随意揉捏,他善于动察他人心,伪装成别人想期盼中的样子。
他可以随意做出承诺,却从不放在心上。
他可以对着满含爱意的女孩许下殉情的邀请。
一个从没有体会过爱的人,学不会去爱别人。
太宰治!
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怪物,他没有见过真正的温情,也不在意旁人表现出来的情感。
感情是他想要达成目的的工具。
只要发挥了它的作用,自然是想扔就扔,没有一丝留恋。
太宰自然能感受到条野采菊的杀意。
“杀死他,杀死他!
他在利用我的老大,将他的骨头磨成灰,血肉片成片,让他在痛苦绝望中死去。”
可,太宰不在意!
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都无所谓。
太宰静静的看着,透过相似的鸢色色眼眸,看到深处无助的灵魂。
看到津岛英治的求救,看到津岛英治的绝望,看到津岛英治的痛苦。
看到津岛英治的死亡。
“还需要B计划,总不能真的让人死了,老鼠真的是满横滨乱窜。”
太宰收回眼神中隐藏的温和,鸢色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冰冷如刀,伪装的温情在阳光下一晃化为乌有,泄露他冷酷的本质。
“猎犬,港口黑手党,日政,异能特务科,死屋之鼠,横滨的势力都搅进来。”
“这和我的推演不同,男人的计划应该只包含港口黑手党才对,不!应该只包含我才对。”
太宰在赌场遇到津岛英治的时候,冥冥之中,他总感觉对方是冲他而来。
这样说很自恋,也没有什么证据。
可他这样的人也不需要证据。
津岛英治周身每一处细微的痕迹,写满了对太宰治的在意。
他认为津岛英治是个蠢人。
在意一个没有心的人可不是蠢!
当察觉到津岛英治利用Mimic逃脱港口黑手党的封锁,太宰的心中暗赞,“真是个好算计!是个有点脑子的人!Mimic是法国叛逃的士兵,霓虹属于战败国,官方组织没有权利公然处置Mimic,更何况他们港口黑手党。
打狗还要看主人,没有超越者的霓虹可惹不起法国。
如果二重身成功拉拢Mimic,这会是棋局上的一枚活子,这意味着他们在横滨有了一席之地。
二头身自然能够逃脱港口黑手党的追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森先生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森先生可是一个绝对的利益至上者,不可能主动招惹Mimic和这个大杀器。”
想到这里,太宰的嘴角轻轻上扬,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可怜的森先生,好不容易赚到钱,白白送给别人。”
太宰有些幸灾乐祸,他都能够想到森先生哭唧唧的样子,“真是好可怜!真的是太同情森先生了。”
如果太宰能够掩饰好眼眸中蕴含的笑意,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