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没过去啊。
白承安索性仗着人不在身边,大胆开麦:“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哦——那明天呢?”
“明天啊……”白承安沉思,“明天再说。”
这渣男样式白大人拿捏的明明白白的,秦大娘子只能委委屈屈地叹气:“唉,遇人不淑。终究是错付了——”
他装出来的这个语气,像很久前他们看过的电视剧——穷秀才中举后迎娶公主又贪图原配美色,于是两端哄骗,而原配放不下穷书生黯然神伤的那个劲儿。
秦遇是那个原配,公主是疫苗。
白承安再次:“……”
要不然说小情侣不要在奇怪的地方共脑呢。
又聊了会儿,秦遇看了眼时间,转回了正题:“应该可以了,看一下有没有发烧?”
白承安“哦”了一声,捏着体温计找角度,秦遇声音正常了,不逗人的时候稳重又温柔,,“发烧的话,药箱里有药,应该还没过期。”
“要是过期了怎么办?”白承安问。
“过期的话,只能麻烦一下王志毅,让他给你送过去了。”
夜里八九点的时候研究所这边除了接连的小区,一般不允许人员走动,秦遇没听见白承安报温度,但听见了翻药箱的声音,于是说道:“感觉会有损我们白老师的一世英名。所以还是祈祷它没过期吧。”
“37.6°低烧,不是什么大事。”白承安翻着药箱,找了两包,“嗯……20xx年9月底过期,离过期还早。”
“看来我的祈祷还是有用的。”
有人又又邀功道。
白承安问:“这不是药的努力吗,怎么成你的努力了呢,秦先生?”
秦先生没说话,自得地哼了两声。
他上周来的时候就检查过药箱了,把过期的药都换了一遍。
“接了温水再喝药,喝完之后直接睡觉,”时间不早了,秦遇絮絮叨叨,提前预判,“今天晚上先别洗澡了。”
白承安出了汗就想洗澡,他不喜欢身上腻腻的感觉,他敷衍地“嗯嗯”,秦遇太懂他的小脾气了:“先忍一忍,等明天早上体温下去了再洗。”
“好——”白承安故意拉长了声音回他,“热水开啦,挂了。”
“又挂我电话。”
秦遇不满道,他瞪着电话的眼角却在笑。
等到了明天白承安就会朝着他本人抱怨:“秦遇,你话好多。”
有的人就爱当着本人的面一本正经地吐槽。
“谁让你来来回回只有这么几句。”
手机无人触碰早早地暗了下去,白承安端坐在桌前小声道。
这么多年了,他又不是没长进。
小台灯的光是虚电,亮了一阵儿,他们挂电话的时候正巧暗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轮廓的剪影。
白承安一大半的脸还在黑暗中,以至于光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
周一,护士领他们上楼的路上,面带歉意,语气温和地说:“非常抱歉,何医生上一个病人还没出来,需要麻烦您等几分钟了。”
“好,知道了。”白承安微微颔首,他身量清瘦,步履间从容不迫,正以一个恰到好处的姿势倾听护士的寒暄。
“何医生这么忙啊。”
秦遇稍稍落后几步,慢步跟在白承安身后,他伸手轻轻的圈住白承安身后的头发,再让它们从指间滑落,随后捣蛋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颈。
就几秒,秦遇的小动作不停,他也很忙。
白承安侧头,睨了他一眼。
有外人的时候白承安是一派冷淡不失风度的形象,而秦遇,他喜欢看承安维持稳重、得体时又被戳到的小表情,于是总会做些小把戏,逗人。
护士让他们在三楼靠里的诊室外等待,何向明办公室门外没有座位,再往里走几步就到了走廊尽头,抬头是窗,窗外是葱茏草木。
这扇窗打不开,今天天气很好,白承安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里,他抬头去看秦遇,带着报复心,悄悄地踢着秦遇的脚尖。
他今早洗了头,还没扎好,散漫的披在身后,有些不听话的发丝,随着他的小动作自然垂落。
秦遇伸手抓了个空。
“……”
承安常年在实验室、家两点一线的呆着,他本身就白,秦遇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他的脸色太过苍白,然而他的仰头投来目光又格外灵动,阳光亲吻他的眼睫、眉毛、甚至温和的点缀了岁月带来的白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很耀眼。
秦遇克制地偏头移开目光,抬起的手顺势抚平衣领,下一秒又不自然地和白承安对视,像二十多岁岁的毛头小子般慌乱。
“秦遇?”白承安又踢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
“……没想什么。”很想吻你。
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场合,他的目光总是会被白承安吸引。
怪阳光太过明媚,温柔的洒满整个走廊,明亮又温馨,以至于秦遇的心思被白承安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