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聊了起来,陈越群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身边的聂小还在睡梦中,她悄悄下了床,去了洗手间。
“我给你点了午饭,一个小时后会送到房间来。我去我婆婆家陪我女儿吃晚饭,就不陪你了。要好好吃饭,吃好了才有抵抗力。”陈越群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聂小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醒了。你中午不吃饭了?”陈越群问。
“我回家换套衣服,顺便吃口饭。我明天下班后来看你。”聂小说。
“聂小,谢谢你。我决心洗心革面,从新开始,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不必担心我,明天不用来看我,工作了一天回家好好休息,陪陪老人和孩子吧。”昨晚的痛哭和彻夜长谈把积累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聂小的拥抱刚给陈越群温暖,她的身体和灵魂开始复苏。从父亲去世到现在,那些所谓的亲人和亲戚只有让她拿钱、拿钱、拿钱,而所谓的劝慰也是假惺惺地做个样子,最终只有一个目标:掏空她所有的钱,预支她未来的钱。打着为了陈氏家族的口号,几乎掠夺了她所有的一切。她只和屈纪开、聂小叙说的自己的遭遇,她需要屈纪开的帮助,而聂小是她最好的朋友,当然,她仅仅是大概的叙述,那些细节她无法说出口,也不能对外人言说。
“记着不要洗澡洗头,坚持几天就好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这幅字我拿走了。”聂小回家了。
下午,陈越群又拿起画笔,准备画聂小父亲工作的办公楼。看着古老、质朴的办公楼,陈越群想起聂叔叔的教导和聂小的话,自己不能被所谓的血缘束缚,不能怪那些所谓的亲人,是自己圣母心泛滥,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小事解决问题,大事解决人,用钱解决了烂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像聂小说的那样,幸好尽早发生了,没有搭上自己的一生。陈越群换了一张图片,还是梅花,她照着照片画了起来。
晚上李敏来送晚餐,看到陈越群又在作画,她好奇地看画了什么。她看到还是一幅梅花,但是这幅梅花和前四幅不同,几支梅花老桩像白杨一样直立生长,在老庄上长出短短的枝条,枝条上开着白色的梅花,梅花的花托和花心都是绿色的,花朵大小差不多,姿态却不同,全部是绽放的。
“越群,还有这样的梅花,枝干长得这么直,花瓣是白色的花心是绿色的?”李敏问。
“是白梅,又叫绿萼梅。这是在去往西湖路上一家私人庭院里的梅花,据主人说这株梅花有一百一十多年了,侧枝已经枯萎了,只剩下一堆老桩,老桩又生出新的枝条,开出的花朵更大、更绿。你看梅花的花蕊,一根根的,这么粗壮。主人说,这株老桩绿萼梅比其它梅花花期要长十多天。”陈越群在去往西湖的路上看到一排竹子,她顺着竹子来到一个庭院的大门,看到里面梅花盛开,甚是美丽。她问院子里的一位老奶奶,她可不可以进去欣赏一下梅花,得到老人的允许后她进了院子。这个中式古老建筑的庭院里,种植了多种花花草草,此时正在盛开的是梅花,有红的的、粉色的、白色的。一株长在后院正中间梅花引起了陈越群的关注,她从不同的角度拍了许多张这株梅花的照片,就今天她画的绿萼梅。
“我是土生土长的钱塘人,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院子。越群,你有一双发现美丽的眼睛,眼光很特别。”通过陈越群的画,李敏除了感到陈越群有才华,还感受到了陈越群是内心阳光、热爱生活的人。她不知道陈越群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陈越群一定被伤害的很深。她只是个服务员,不能为陈越群提供什么帮助,她只有把陈越群的房间清理干干净净,把陈越群的一日三餐安排好。
“越群,肖经理也喜欢你的画,我可以把这张绿梅画拍张照片吗?”李敏问。
“李姐,这幅画还没有画完,明天来拍吧。”这幅绿萼梅陈越群画了近四个小时,但只是画了一半。现在画上的梅花树上只有淅淅沥沥的梅花,实际上树上开满了梅花,陈越群要一朵一朵地把梅花画上枝头,至少还需要四个小时。
“好的。越群,明天早餐给你准备两份早餐吗?”李敏问。
“准备一份吧,十点送来,谢谢。吃完早饭我去西湖边作画,中午就不用给我准备午餐了,晚餐准备两个人的。”陈越群说。
“好的,明天早上给加上五香牛肉,给你补充营养,希望你的身体早日康复。”李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