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那人不但没死,还飞快地从贺惊回背后蹿出,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往回拽。
从回忆中抽离的沈常安连忙冲上去救人,却被任之舟一把拉住:“你现在上去,只会多死一个人。”
“救人要紧啊!管不了那么多了!”凌别与一咬牙,准备冲上去救人。
“他既然不死不灭,那我便让他神魂俱散。”任之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精准地砸向了那人的眼睛。那人动作一顿,停在了原地。
“借针一用。”任之舟从凌别与腰间摘下一卷银针,一下子拔出七根,分别刺入了那人的双眼,耳门穴,太阳穴和百会穴。
沈常安与凌别与见此都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你这一次性把所有的要穴全扎一遍……未免有些太……粗暴了吧……?”
“那先前光封他百会穴,有用吗?”任之舟挑眉问道。
那人此刻终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贺惊回才得以大口呼吸着。
“鬼医珞央。”沈常安淡淡说道。
“不错,不过这鬼医珞央不是早已退隐江湖数十载?它手下的药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十五年前,鬼医珞央在芸芷城栖云塔前,仅依靠九枚银针便救活了一个已经入土一月有余的死士,破了当年最恶劣的凶案——玟成王之死。故而被封为鬼医——医死人肉白骨,且被老皇帝赐了免死金牌。而后它归隐无讯,这药奴之所以如此不死不灭,正是因为它早已身死。”任之舟观察着那人的身体,讲述道。
“玟成王……好耳熟的名字……”闻怀风揉了揉头发,思索道。
“玟成王,乃是现今圣上的兄长,亦是老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名气自然大。不过……”任之舟故意停了下来,等待几人的询问。
“不过什么?”贺惊回上了钩,接道。
“唉——你们在这儿啊!找你们半天了,快走快走!吃饭了!尝尝我的手艺!”不等任之舟回答,司徒里便从府中跑了出来,兴致冲冲地招呼道。
“好——”任之舟朝着司徒里应了一声,“先吃饭,先吃饭。”话罢,任之舟提起衣摆大步朝里走去。
“唉!你别走啊!任之舟——!”贺惊回喝了一声,也追着进了院中。
剩下四人相视一笑,跟着司徒里入了膳厅。
“几位少侠,快坐,坐。别见外哈,只要是里里的朋友便是贵客,来这儿就是回家!”司徒璋笑着招呼道。
“多谢司徒家主的款待,我敬您一杯。”凌别与端起酒杯,恭敬道。
“无妨!无妨!来来来,喝酒喝酒。”司徒璋笑得眉眼弯弯,对几人说道。
沈常安有些抱歉道:“师兄,我方才出关不久,身体欠佳,待身子康健些时,定与你把酒言欢。”
“你才出关,确实该养养身子,无妨,那就以茶代酒吧!”
沈常安轻嗯一声,与司徒璋对视一眼,而后眼神瞄向了任之舟。
任之舟将酒杯靠近唇边,便嗅到了些许不对,但他只是挑眉一笑,一口闷下。
见此,二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放下杯子后默不作声。
“爹,小叔叔,这次我回来的急,没给你们带东西,等九日后宴席一过,我定然会带你们一起去见见世面的!”司徒里的脸上染着一抹红晕——他此刻定然是醉了。
“怎么……这么……困啊……”贺惊回揉了揉眼,却是越揉越花,最后沉沉地倒在桌上。
任之舟看了一眼贺惊回,口中喃喃:“好困啊……”而后撑着脑袋睡着了。
“你……放了……什么……东西……”凌别与和闻怀风也只是挣扎了片刻便脱力睡倒在桌上。
“小里啊,这江湖上的东西,我可见得太多了……”沈常安轻轻拂了拂司徒里的脸,而后看向任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