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江家村路口,看江裕坐上车,张素梅才回去。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却又热热闹闹地过着,徐箬依旧是看看书,绣绣花,有时候在店里帮帮忙,跟着爹娘忙碌,看着小弟耍宝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而江裕,依旧在书院为府试而忙碌,夜深人静的时候继续想媳妇儿。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江裕三人依旧是坐着李清远家的车回去。
车内,方山华搭上江裕的肩头,“可以啊阿裕,我听夫子说你最近进益不小啊。”
“对啊对啊,我上次去找王夫子的时候,他还跟叶夫子说呢,说你最近写的文章越来越好了。”李清远也附和道,随后又道“不过也正常,阿裕最近又刻苦了不少。”
“不刻苦不行啊,都到这份儿上了。”江裕无奈。
“我就佩服阿裕,我就做不到。”方山华苦着脸道,确实,他平日是要贪玩一些。
“你当然做不到了,你多坐一会儿都坐不下去。”李清远打趣他。
“哎,到刘家集了。”江裕提醒。
“好,那我就先回家了啊,咳咳。”方山华冲他们眨眨眼,故意咳了两声,随后作出一副备受打击,伤心欲绝的样子回了家。
江裕和李清远都被他变脸的样子逗笑了。
李清远用手握拳,抵住嘴巴,咳了两下,尽量克制一下,可还是能从眼睛里面看出笑意。“真有你们俩的,山华就这么回去,他那大哥一定高兴坏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清远,我们可没有跟他大哥说什么,可都是他自个儿理解的。”江裕也有些想笑。
却原来,方山华之所以作此情态,全是因为半月前归家那次,临下车前,江裕叫住他说了一句,“山华,你大哥那么盼着你不好,你不妨如他所愿吧。”
“啊?”方山华有些懵,不过看到江裕嘴角的弧度,好像瞬间就福至心灵了,立马说了一句“有道理,我懂了,多谢阿裕了。”随后便回了家。
只有李清远猛不丁地还没反应过来他俩是什么意思,还是江裕同他解释道:“府试在即,谁知道山华他大哥会因为嫉妒作出什么来,不如让他以为即便没有他的破坏,山华也……”
李清远瞬间就懂了江裕的未尽之言。“好哇,阿裕,如今你也会作弄人了,定是跟着山华学坏了。”
后来上次返回书院的路上,方山华惟妙惟肖地学了他回家之后,告知家人他被夫子责骂了,说他文章做得不好时,方山伦那幸灾乐祸还要强忍着的扭曲表情,逗得江裕和李清远都哈哈大笑。
所以今日,方山华又故技重施了,且他还打算再添一把火,到家之前刻意将眼睛揉的红彤彤的,到家之后一句话不说就进了房间。看他这幅样子,方家二老和方父王氏对视了一下,心下都有些了然,也确实有些失望,他们兄弟俩都读了这么些年,难道都读不出什么名堂来,只是也有些理解,若是科举真的这么好考,为何一个村里出上三两个童生便是了不起了呢,现下也没有去叫他,只等吃罢饭再同他聊聊,都到这会儿了,也不能骂他啊,还是劝劝他也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吧。
“阿裕,你说,这么做山华的家里人会不会……”李清远有些犹豫,怕方山华家里人心里难受。
“嗯,现下心里肯定会有些不舒服,不过,等到府试过后就好了,夫子都说了,以山华的水平,过府试是没问题的。”现如今有多失望,到时便会有多惊喜,在原主的记忆里,方山华和李清远这次府试也都是过了的。
“嗯,也是。”李清远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就不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江裕也到了江家村,跟李清远告别后,就回了家,如今入了春,日头也慢慢下去的晚了,因此,此时,还不算晚。
江裕慢慢地走在路上,看见有村人过去了就打个招呼,走着也就到家了。
张素梅知道他今日回来,正等着呢,江裕一到家,她就张罗着要给他下碗鸡蛋面,不住地说他瘦了,江裕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