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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碎镜难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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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确保了自己足够安全的原因,苏也睡得安稳,靠着沙发,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传入一旁人的耳畔。那人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苏也盖上,冥冥中苏也能感觉到一匹很轻的丝绸遮过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

瞬间不觉着凉了,北京的初冬他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外搭一件校服,并非那么厚实。苏也身子骨天生就弱,小时候细细的小病往往第一个找上他,后来愈发严重,落下病根。

苏也过不得冬天,生来体寒的他在冬天娇弱得很。

换做他母亲的话说,还是苏也这副少爷生子不巧没配得少爷身份,难养得很。每每冬天,苏也便是处于长期的病态当中,搭上后来心理上的疾病,于冬天更是难活。

他听见有人朦胧地叫他,可他却无法答应,手脚动不得,想要回应,眼皮子却掀不开。

为苏也盖上“被子”过后,左一鸣小心翼翼坐到软皮沙发上,坐上去一瞬间沙发骤然陷下去,他身子向后靠,扭头看着苏也。

五年不年,苏也的变化简直天翻地覆。

左一鸣清晰记得苏也离开的模样,那时他边留着长发,比这会儿黑了两度。五官倒没什么变化,苏也兴许长高了,高中时他不过到自己耳垂,如今与自己却有一比。

最特别的还是那双眼睛,以前总是睁得大大的,圆溜溜的很讨喜,光看过去便被那双大眼睛吸引。

太阳下,发光物必然是苏也的眼睛。

时过境迁,以为一切物是人非,实则不然。

苏也最爱人的还是那双眼睛,但与过往大不相同了,总是垂着眼皮子看谁都觉着是调情,眼睫长了些许,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卧蚕处竟多了一点红痣。

美得不可方物。

苏也往往还是最打动左一鸣。

倘若将左一鸣比作一滩平静的糊,那苏也是那湖中央偶然经过的金鱼,泛起一阵涟漪,惊动他中规中矩的日常。他的生命第一次收到声响,是苏也对他的呼喊。

无法忘却的。最可耻的是分明知道苏也不可能总是孤身一人,必然是要寻人伴他左右的,只是真当知道他有男友过后,自己居然想着如何对付罗落。

太可耻了,这样的做法过于下流,如若苏也知晓,必定对他不搭理,再严重者兴许厌恶自己。

一瞬间,左一鸣庆幸自己存着少数的理智在身。

半小时,林言按了门铃,在门外断断续续喊:“开门……朋友们,给你们……给犒劳一下你们啦!”高恒率先冲到门口,压下门把手开门,只一瞬间他结果林言手中杂七杂八的菜品,顺手把林言推进屋子。林言还处于疑惑状态,回身正欲开口,却又心领神会闭嘴。只是高恒张开自己的双臂,环住哥哥,嘴里黏黏糊糊:“哥哥下次别去了,我都玩了好多游戏了,你还没来。”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禁逗笑高明宇,不过他没有回抱。

只得到一声小声的高恒并不满足,仰起头想找他对峙,却先被高明宇的话压回去。

“阿恒等哥哥进屋好不好?”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这是苏也醒过来听到的第一阵声音,闻声望去,看到高恒抱熊似的挂在高明宇身上,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gaygay聚一窝啊。

高恒放开高明宇,撅了撅嘴唇,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去了厨房,顺便还提着林言买的菜一起。注意到林言买了零食,他拽了拽哥哥的衣服,高明宇顺着高恒的视线看去,心底了然,点头示意他可以。

这样的举动不禁让人怀疑,他两太像小情侣同居生活仪式了,若不是他俩是亲兄弟,加上高恒头脑简单,对情感的理解还很模糊,他都要问这两人是不是搞背德恋爱了?

必然是有人不清楚其中真真假假的,恰如徐莹依,她作为冲浪少女这一群体的一员,是要在吃瓜前线的。

于是她好奇发问:“明宇不是和闻讯你们一个团队吗?怎么和小恒认识啊?”

被提问的卓闻讯正专心致志剥桔子,将一瓣果肉送入闻一黎手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猛然抬头:“啊?啥?”

闻一黎接过他的橘子,食指和大拇指夹着送入嘴巴,吞咽后斜眼瞟了卓闻讯,淡然开口:“问你小恒和明宇的关系。”

卓闻讯思绪还是没有被拉回来,又一次重复:“啊?”

闻一黎闭了闭眼,有时他想,卓闻讯怎么一碰上自己就从数学系高材生变成了一加一也算不明白的小孩子了?

可没法,他只能顺着卓闻讯,自己回答了徐莹依的问题:“他俩是亲兄弟,明宇和我们出道的时候小恒才16岁,老喜欢往公司跑一来二去我们就都知道了,只是明宇觉得非必要,就不必在大众前公开,所以网上对他两甚至没有任何讨论。”

这时候听着傻愣愣的呆子卓闻讯才恍然大悟:“哦!小恒恒和宇哥啊。”他尴尬地对着队长笑,似乎想起什么,拉住正准备从自己跟前去开窗的林言:“林老师,话说你们干啥了这么累?”

林言眼珠子转了一圈,语气都半软:“你们太火了,刚才有粉丝遇到明宇就追着他要签名,更有的还拉着他和自己拍照,我一看那不行,拉着他一路跑回来的。”林言描述到时的场景自己都觉着无语,泄了气轻轻甩了手臂嘟囔着:“我还给人拽了一下,疼死。”

“阿年,这房子你自己住?” 苏也醒来之后粗略看过这屋子,林言自己一个人,卧室可有三件,除了其他的必须大厅,洗手间和厨房,再没有其他,却足够大了这房子。房子色调很冷,灰白色为主再无别的饰品,并不像林言的风格

林言开了窗,手随即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心下不见得多平衡,欲盖弥彰道:“没,和别人一起的。”他想着这样就到此为止了,不想苏也继续追问:“明宇?”

被人猜中了,林言扒在窗上的手收回,回身看沙发上坐着的苏也,只是点一下头回答他。

“为什么?”眼见自己推测不错,苏也颇有用意地追加询问,即使他心底明白究竟为何。

高恒还有一个哥哥,并非亲生,同父异母而已。那人五年前和苏也一同离开,却不知道究竟去往何处,离开前嘱咐过林言照顾好他的弟弟们,那年高明宇刚刚初三,而高恒生了场病,休学了。

高恒和高明宇过得苦,原在父亲的庇护下是两位金枝玉叶的少爷,却不料事与愿违,父亲赌博吸毒不知怎就被爆出来,甚至他们自己也从未得知,一夜之间落入尘埃,大哥也刚巧此时出国。

他们没归处,林言记着他们大哥的叮嘱,带着他们离开,不明去处,这一遭就带着他们整整五年。

后来高恒上了高中,高明宇也正巧那年和卓闻讯他们一起出道,高恒住了校近乎是不回家。林言也快要毕业,零零散散攒下的奖学金,兼职得来的工资,父母留下的一些遗产凑在一起有400多万,他全款买下一套房子。身上还剩了些,续上高中的写作这一业余爱好,竟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果子。

后来林言从事编剧,参与导戏,写下自己的第一部综艺剧本。又拍出了比预期还要好的影片,获得大量好评。

一切随人心愿。

林言哑了声,不作回答。苏也心知肚明,也不继续追问,而是转了话锋,他伸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将改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掀开,却不甩去,半搭不搭地盖在自己的大腿。

也不知为何,他莫名觉着发冷,瑟瑟发抖。肩膀轻微的颤抖不被人发现,哪怕声音中带有一丝寒意,也不被发现。他觉着自己眼睛酸涩得难受,喉咙似乎鱼刺卡住,莫名的发疼。

手胳膊肘是酸的,腿更是没什么力气支撑他站起来,只坐在沙发上犯困。软塌塌的一身像是患了什么恶疾,他想来不过是今早忘了吃饭,录制时犯了一次低血糖罢了。

他看了一眼电视机正上方的钟表,三点十七分,论起来他不应该这么早就困了。低血糖也不至于全身软弱无力,于是他最终判定自己感冒了,兴许今天穿得比较少?

想想又觉着自己奇怪,徐莹依穿着短裙都不看她如此这般,反之她倒是活泼乱跳得很,要说,她不过套了一条贴合肤色的丝袜,出门时也就搭了一件牛仔外衣。再不济就说卓闻讯,他也不过穿了一件薄薄的病号服,可看他却好得很。

果然是自己身子骨太弱了。

没有得到林言的回答,他也不打算自讨没趣,而是问他:“阿年,这有感冒药吗?”他只觉着自己头昏眼花,难受得要紧。

“有,我给你找找。”

林言在电视柜前翻翻找找半天,最后拿出了一盒板蓝根,去一旁的饮水机放了水到水壶,点击加热。

又拿出一个玻璃杯子,将药颗粒倒入,候了稍许时间,水沸腾后又给他冲药,端在他买面前。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不忘嘱咐几句:“小心烫。”

平心而论,苏也这五年来从未感到被人照顾的滋味,林言过往也这样,都是小细节抓人。出国期间自己一个人惯了,年年冬天都患病,自己一人看医生开药,家里囤了一大箱以备后患。

有时他想过一了百了,病死便是。可他有时却也惜命得很,他牵挂着人,放不下,也便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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