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
又一次被打断,卓闻讯险些暴跳如雷。
“guardian,左一鸣?”苏也继后开口询问,只一句,又是一次抨击。
卓闻讯真的暴躁了些许,白眼快要翻到后脑门儿了似乎。
自然,苏也的提问换来正确的答案。未掩饰住的自满,是真的获胜,如他所想,和左一鸣。
“啊!”终于卓闻讯忍无可忍,他原地炸起,从椅子上弹射而起,嚎了一声儿,激动之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痛感袭来毫无预兆,他腿根抽了一下,于是又坐下揉着自己被拍疼得大腿。
他觉得不合理,而控诉:“没有一点逻辑呀!也没道理!不是,高恒你咋觉得是我?依依姐你呢?也哥和一鸣哥我理解,那你们俩呢?”
高恒傻呆呆地憨笑两声,撇了嘴嘀咕道:“其实一开始就怀疑你了。”
高恒听到苏也的嘟囔,抡起拳头砸向一旁的墙,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最后牙缝里挤出一句:“哇……”
一声“哇”发得招笑,苏也率先轻笑出声,摇了摇脑袋,白丝随着脑袋晃得乱七八糟,耳边的蛇耳环被取下后空空的,只留下一个耳洞。
他将取下的蛇形手环绕在食指上转了几圈,声线被拉得很长:“糟糕,大家输了呢。”
在此时机,机械音笨拙地响起:“指认成功。”
前者指认失败,后者指认成功。矛盾得很,引来众人疑惑,苏也却轻轻开口:“谢谢阿年啦。”
熟悉的称呼响起,左一鸣眼皮子歇了一歇,左眼皮不禁一跳,但他最后不作声,只是微笑。
“我赢了,”苏也摊开手从座位上起来,一声“唉”的同时伸了一个懒腰,扔了什么,准确无误到了左一鸣怀里。而他拍拍手又前去教室,跨过一半的教室来到苏也房间前这间门,看了一眼密码,怀着不确定的心理输入:sysyhhh9。
密码正确,被困在苏也房间的唐泞薇得以解脱。终于重见天日,唐泞薇故作幽默道:“我一个老玩家才是游戏黑洞了。”
苏也向她微微笑了笑,退半步侧过身,苏也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如童话中的绅士,不过是长发罢了。
徐莹依看到唐泞薇出来,着急忙慌跑上前,左看看右瞅瞅,拉着她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没事吧?没被吓到吧?你干嘛要去嘛,你看……”
话未能落下,唐泞薇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右手食指竖着,轻轻地碰嘴唇,发出一声“嘘”,拉着徐莹依的手腕到指认区域。
看着有人来接她,苏也也不再管,而是自己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坐下,翘着二郎腿晃了晃。
刚被指认的卓闻讯现在看到师姐依旧心如死灰,脸上扯着假笑,眼神涣散,恰如一只被吸了精气的猫:“师姐。”
出于礼貌向起点头,代替打招呼。
继后他垂着头面向墙壁,脑袋低着墙壁吱呀乱叫。
唐泞薇被关在刚才的房间,安静的不像话,具体发生什么也不清楚,她上前拍了拍卓闻讯的肩膀,轻声询问他:“怎么了?闻讯?怎么死气沉沉的?”
高恒撇了撇嘴,满是怨气的眼睛轻轻瞥了一眼苏也,也不敢说他什么,只得怨气纵身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嘴里含含糊糊嘟囔:“我们输了。”
唐泞薇还是未能听出所谓“我们”的范围,蹙了眉,歪头去看卓闻讯的表情,问他:“所以……你真的是murderer?然后,小恒是guardian?”
“不……”掉了魂似的卓闻讯终于发话,声音里也还是满满的哀怨,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刚被磕红了稍许疼,“苏也哥才是,guardian是一鸣哥。”
“啊?”得到消息的唐泞薇处于震惊当中,全然忘了她刚才所要询问自己为何被关在房间里,机械地的扭头,看着苏也那张脸上满是胜利者笑容,不是嘲讽意味的,而是普通的欣喜,可她偏偏觉着怪渗人。
转而又去看左一鸣,他倒是面无表情,手里似乎过了什么东西,只在那儿盘玩着,想是与世隔绝,方才几人的交谈并未进入他耳。
无果,她低声质疑:“不应该,不是说了guardian不能说谎,可一鸣哥……”
这次左一鸣接受到了消息,“噗”地轻笑一声,转而将手上的东西踹进自己的大衣兜里,向众人发出疑问:“我说谎了吗?”
无人应答,他又道:“刚才,我说了苏也自杀,不是你们公认了他是在躁期吗?可我有说过是躁期还是郁期吗?”
唐泞薇与他争锋相对,很快接着他的话说:“可你说凶手不是苏也。”
自认为抓住了漏洞,其实不然。
左一鸣好笑的弯了弯腰,双手插进衣兜子里,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了去,声音诱惑儿有力:“开局,你们就公认凶手不可能是苏也了。”
随即他退了一步与几人保持距离,退到苏也旁边,一手撑着苏也塑料板凳的靠背,另一手轻轻捋了捋苏也的白发,再后来又拍了拍眼下的人:“我没说谎啊,顺着你们的话罢了,可他说了啊。”这话结束后他低头,凑到苏也的耳边,以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问苏也:“对吗?murderer?”
实在勾心,苏也偏头看他,对着他微笑,向他挑眉,故作嗔怪:“啊?是吗?”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很惊讶,而后他收下自己的手,缠绕自己的头发眨了眨眼:“是的。”
突然,身下的地面开始下坠旋转,恰如天旋地转,苏也闭了闭眼,在心里嘀咕了句“糟糕”,双手稳稳撑着塑料椅子,压制不住的恐惧零零散散冒出,他要感谢自己的手臂足够用力地压住椅子把手,否则颤抖得像帕金森那模样绝对暴露于众。
这样迅速的下坠持续了十几秒,他第一次有了这十几秒的时间观念,只用说,确实短暂,转瞬即逝。正当体验这样的情景,那是漫长的煎熬。
他倒是可以尖叫,只是觉着丢人未曾这么做,不过高恒那样没心没肺的小孩儿可不在乎,放肆地嚎叫,卓闻讯的手臂被他紧紧抓着,面色难堪。
终于,地面逐渐稳定,方才他一直闭眼,好像抓住了什么,睁眼定睛一看,是左一鸣的衣袖。
他眼疾手快甩开,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抬眼去看,是林言,他身边也有几人,有人挂着工作牌,有人却只是带着口罩帽子定定地站着。
他眯了眯眼,看清了这位神秘帅哥,一身的大牌却都是黑色,最具代表性的是棒球帽,黑压压的没有任何标识,看起来不像是牌子货,更像是在某购物软件十几块钱淘来的。
卓闻讯倒是积极,急匆匆跑向那“神秘帅哥”,那帅哥摘了口罩和帽子,将口罩踹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而帽子却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这帅哥将帽子轻轻扣在卓闻讯头上,顺便给他理了理衣袖,卓闻讯比他高一些,以至于苏也并不能观察他是否说了什么。
于是苏也不打算继续观察他,转过脸去看林言,林言直直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捧蓝色的鸢尾花,林言笑眼咪咪,声音活泼又欣喜:“恭喜,阿雪。”
阿雪,苏也听到这样的称呼还是不禁愣了愣,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了。于他,太遥远了。
“恭喜我自由?”苏也结果林言手中的话,凑到鼻子前闻,不掩地开心:“真香。”
林言在他说出自由之后思考一番,拉着他的衣袖,头挨着苏也的头小声道:“鸢尾花的花语是自由和希望,而蓝色鸢尾却又代表着暗恋,我觉着和这期主题特别符合,就送你啦。”过后他退了退,向苏也扬了扬下巴,像是寻求夸奖的小孩。
苏也好笑得问他:“那怎么偏偏给我?”
而接下来林言的回答却让他愣神,他说:“因为,你有暗恋的人啊。”这不是故事当中,而是最真实的他,耳边突然鸣翁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像是被气泡隔绝的两个世界,哪怕林言就在身旁,音量也小得可怜:“过去就是。”林言顺后补了句。
他微微征神,若不是林言突然拍他,他兴许又要发愣许久。
“大家一起吃个饭吧!过后我们还要继续录制好几期呢,去我家吃火锅吧!”林言唤了众人,卓闻讯拉着他身旁的“神秘帅哥”走来,笑呵呵地道:“林老师,我要不……”
林言看出卓闻讯的心思,抽身从苏也旁边过去,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卓闻讯:“叫他一起呗!咱们小酌几杯什么的……”他看向卓闻讯挑眉,邀请他。
卓闻讯偏头看身旁的人,那人轻轻点了头,道了句:“我开车带着小讯一起去。”而后拉着卓闻讯朝着屋外走去。
“他两……”高恒不解地看过去,这两人的背影,怎么像是……私奔的小情侣。
唐泞薇也看过去,嘴角衔着笑,一副宠溺模样:“理解一下,地下恋。”
高恒茅塞顿开,哦了一声好似撞破了什么秘密,会想起今天做游戏的时候,他看着唐泞薇睁大双眼:“这就是他队长?”
“嗯,叫闻一黎。”唐泞薇不紧不慢应他,相比之下稳定很多。
“哇噻……真谈了?”高恒半梦半傻似的发问,傻呆呆的一副样子惹得人招笑。
唐泞薇获取他的询问之后,很轻松接过话,看着奔向门外的两人,很轻地回答:“粉丝在磕,他两……有一个榆木脑袋还懂不得什么是喜欢。”
“榆木脑袋”的主人公不言而喻是卓闻讯,苏也这样认为。静静地吃过瓜过后的苏也拽了拽林言的衣袖,也跳开话锋:“走吧阿年,我要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