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予拍亮灯,人半倚半靠在洗手台边上,手指缓缓沿着纽扣下落,露出一片令人心猿意马的胸膛,皮肤紧致,肌理分明:“没谁,回来喝了一瓶啤酒。”
末了,补充:“你买的。”
酒精作祟,他神情松散惫懒,狭长的眼波光潋滟,连带看人时冷冷清清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勾人的意味。
贺京酌缓缓眯了下眼,这一刻,竟很想看那双手动起来时究竟是怎么样一番景象。
夜色浓稠,窗外霓虹闪烁,他碾灭烟蒂,人懒懒往后一靠,背抵在泛着凉意的窗户上,再开口,嗓音染了一层不知名的情绪:“我明天回去。”
林烬予从兜里找出烟和打火机,金属机盖开合,瞬亮的火苗在他脸上镀了一层疏冷的光,他偏头点烟:“这么快?”
贺京酌“嗯”了一声,问他:“夜宵好吃么?”
青烟缭绕,林烬予咬着烟点了下头。
光从上面落下来,静静地晕到他身上,从贺京酌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下颌线清晰明显,滚动的喉结性感至极。
吞吐云雾间,林烬予淡声道:“明天下午我休息。”
贺京酌:“那我上午去找你。”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聊了一支烟的时间。
丢掉烟蒂,林烬予将手机放到置物架,脱掉衬衣,挂到衣架上。
精窄的腰出现在屏幕里,贺京酌眸子深了深,目光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脊背缓缓向下,停在他凹陷的腰窝:“视频还没挂。”
林烬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贺京酌挑唇,半带着玩笑:“你要直播啊?”
林烬予半眯着眸子,去解腰带:“那是另外的价钱。”
清脆的“咔嗒”声响起,他在拉链下滑的声音中,挂断了视频。
通话结束,贺京酌往身下瞥了一眼,长腿一迈,走向衣帽间,从外套口袋里找出钱夹,望着自己的附属卡陷入了沉思。
半小时后。
一张照片躺在了林烬予的手机屏幕里——是贺京酌的卡。
林烬予:什么意思?
贺京酌没回。
翌日上午,回到里州市的贺京酌径直去了塞纳,接上下班的林烬予后,将人送到家楼下,在他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时,把自己那张附属卡塞到了他手里。
林烬予盯着手里的卡看了一会,转而眼底漾起趣味,之前贺京酌没回答,他便没再问“这是什么意思”,当然,也更不会说“这该不会是另外的价钱吧”。
他从善如流地将卡装回兜里,而后人往后一靠,看向贺京酌。
四目相对,车厢内的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林烬予勾着嘴角似笑非笑,视线直直打量在他脸上,似乎是在等一个“主动回答”。
贺京酌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动了动嘴唇,硬是没能把“对,没错,这就是另外的价钱”说出来,而是道:“随便刷。”
林烬予眉眼轻挑,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
空气中漫着心照不宣的暧昧,但谁也没有要戳破的意思。
贺京酌翘着嘴角,转移话题道:“我一会还有事,不能和你吃午饭了,给你定了灶鼎的外送,你注意听电话。”
林烬予“嗯”了一声,问:“晚上呢?”
贺京酌闻言一愣,稀奇地看着他。
林烬予神情自若,似乎难得主动的人不是他。
回过神,贺京酌恨不得直接手机一关把晚上的相亲鸽了,就在他心一横从兜里拿出手机时,手机屏幕上亮起了来电显示——贺清池。
贺京酌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贺清池:“晚八点,别迟到。”
贺京酌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知道了。”
贺清池:“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老爷子要骂人了。”
贺京酌懒得解释,言简意赅道:“现在回。”
挂断电话,他将手机塞回兜里,和看过来的林烬予说:“晚上也有事,明早一起吃早餐吧。”
林烬予“嗯”了一声,开门下车。
回到家,兜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是林竹西。
他划下屏幕接通,就听林竹西的声音传来:“烬予,我听雁回说灶鼎的菜很好吃,晚上咱三一起去灶鼎吃饭吧。”
灶鼎是贺氏旗下的私房菜馆,一位难求,预约能排到年后。
林烬予换上拖鞋,走进客厅:“有预约么?”
林竹西:“爸爸联系了灶鼎的经理,给我们空了一个位置出来。”
林烬予:“几点?”
林竹西:“八点半。”
林烬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