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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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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愣在原地,瞅瞅从车上下来的林烬予,又瞅瞅殷勤地围在林烬予左右的高层,一时之间脑子有点不够用,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字没能说出口,被陡然甩到脸上的眼风打断了。

高层从善如流地闭上嘴,簇拥着这位爷往前走,再次将经理甩到身后。

经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彻底凌乱在夜风中。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一拍脑门,全懂了:高层一定是受了贺少嘱托。

想到这里,悬着的心往肚子里一放,继续安排手里的事去了。

-

说是例行视察,其实就是走个流程,毕竟早在林烬予来之前就已经把林雁回那摊烂账都处理完了。

简短的会议结束后,距离九点半还剩十分钟。

林烬予出了办公室,径直下楼,往人声鼎沸的地方走。

“开什么玩笑,你还真信啊,不过就是个赌约罢了,贺京酌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调酒师。”

“什么赌约?”

树影婆娑,模糊的男声从林间传来,林烬予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亮着灯的凉亭内围坐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是纪庭轩。

林烬予收回目光,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径直朝着喧闹的人群过去,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鼓噪的音乐,轰鸣的跑车,男人的笑,女人的尖叫,他站在工位前,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烦躁从心底席卷而上的那个瞬间,拎起一瓶度数极高的基酒就往调酒壶里灌。

一旁,闻野心惊肉跳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试探道:“哥,这杯酒的名字...是叫一杯倒么?”

闻野这么一打岔,林烬予那股无名火陡然散了大半,挑着嘴角道:“再猜。”

见他脸上有了笑意,闻野松了一口气,恢复了他神经大条的模样,笑眯眯道:“再猜...闷倒驴?”

林烬予给予肯定:“这名字行。”

闻野乐得前仰后合:“让我来看看谁是驴...”

说驴到驴就到。

纪庭轩来到吧台前,上上下下地将林烬予打量了一圈,拽了一张椅子坐下:“今天心情怎么样?”

林烬予置若罔闻,眼神都没给他。

纪庭轩冷冷地看着他,话里有话:“跟了贺少这么久,你的生活质量似乎也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啊。”

听到这,林烬予饶有兴味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将那杯闷倒驴往他面前一放,贴脸开大:“纪总,您怎么不挑贺少在的时间来?”

赤裸裸的挑衅,纪庭轩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他一抬手,将面前的酒掀翻在了林烬予的身上,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端架子。”

酒水打湿衬衫,高脚杯“啪”地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林烬予眯了眯眼,视线刚从地面飞溅的玻璃渣上收回,就见一道人影从吧台里飞了出去。

闻野拎了瓶酒就往纪庭轩脸上泼:“特么的这驴怎么还会尥蹶子呢!”

纪庭轩抹了把脸,回过神,抡着椅子就往闻野身上砸:“你特么是不是找死?”

“法治社会你特么还能把我打死?”闻野不甘示弱地拎起那瓶酒。

“闻野,”林烬予眼皮一跳,手往桌面一撑,跃出吧台的瞬间,纪庭轩的胳膊已经被陡然袭来的手拽住了,而闻野砸向纪庭轩的酒瓶,也在半空中紧急刹车。

傅容与从纪庭轩手中夺过椅子,嘴角上挑,笑意却半分没达眼底:“纪总,在贺少的场子动手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纪庭轩气极反笑:“什么意思?”

林烬予刚想上前,就被紧随傅容与过来的江泽拦在了身后:“去换衣服,你衬衫湿了。”

林烬予看了他一眼,没动。

前面,傅容与慢条斯理地将闻野手中的酒瓶抽走,放回吧台,也不接纪庭轩的话茬,而是睨着闻野道:“打坏了赔的起么?”

闻野回视着他,底气十足道:“那不是还有你吗?”

傅容与表情微微一滞:“啊?”

闻野大言不惭道:“你不是想泡我吗?”

江泽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傅容与这才慢半拍地“哦”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纪庭轩:“纪总,小孩不懂事,我替他跟你道歉。”

说是道歉,语气里却毫无歉意。

纪庭轩差点把牙咬碎,语气不善:“狗仗人势这词还能这么用?”

不等傅容与说话,就听旁边闻野:“汪。”

傅容与:?

傅容与还没从那声荒唐的汪里回过神,就听闻野又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主人是...”

“是你大爷,”傅容与嘴角直抽地把他往林烬予那一丢,示意他赶紧把这糟心玩意带走。

“不想这小孩进警察局就赶紧把他带走,”江泽推了推林烬予,边说边从兜里找出手机,不知道再给谁发信息。

闻野眉梢一扬:“不是,他也泼我哥酒了,凭什么是我...”

林烬予一把拽住他衣服后领,将人往洗手间拎。

闻野不服,在他手里扑腾:“凭什么啊,有两个臭钱就这么了不起么...”

洗手间,林烬予靠坐在洗手台前,头疼地点了根烟,打断道:“去给我找身衣服。”

闻野的注意力顿时就从刚才的愤怒中转移到了他打湿的衬衣上。

衬衣料子薄,灯光的折射下,林烬予的腹肌线条清晰可见,闻野皱了皱眉,扭头就往外出去:“我去找后勤拿。”

脚步声远去,林烬予弹了弹烟灰,淡瞥一眼被酒水打湿的衬衣。

再抬头时,和往洗手间进来的纪庭轩对上了视线。

烟雾弥散,空气中漫着似有若无的薄荷味,纪庭轩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抽了张纸擦掉脸上的水珠后,似乎是从刚才的愤怒中冷静了下来,态度不似刚才那么差,而是像与熟人闲聊一般地道:“林烬予,你该不会真以为贺京酌追你是认真的吧?”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林烬予慢吞吞地抬起来看他,余光里,一截衣摆露在门后。

纪庭轩走到他面前,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抱歉,我这话多余了,你不傻,这话就算我不说,你心里应该也有数。”

林烬予淡吐了一口烟雾,好笑道:“纪总,真心能当饭吃么?”

纪庭轩嗤笑:“当然不能,但...钱你不也没捞着么?”

林烬予看着他没说话。

纪庭轩环着手臂,缓缓倾身:“所以你图他什么呢?”

不依不饶的纠缠着实令人心烦,林烬予低头吸了一口烟,再抬眼时,眼神骤然变冷,用充满戏谑的口吻一字一顿地道:“我图他...器,大,活,好。”

话音落地,洗手间外陡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纪庭轩愣了愣,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就见贺京酌长腿一迈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纪庭轩的神情有那么一瞬慌乱:“贺...”

“滚,”贺京酌打断道。

纪庭轩哑然一瞬,明白即便是个赌约,这里也没有他说话的份,便迅速抬脚走人。

洗手间内静了下来,贺京酌溜溜达达地走到林烬予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林烬予神色不动,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云淡风轻地站起身,将烟蒂碾灭到垃圾桶上,抬脚就要往外走。

贺京酌眼疾手快地拽住他。

林烬予脚步一滞,转头看他。

贺京酌没说话,一言不发地拉着他往外走。

穿过热闹的人群,两人来到跑车前,贺京酌下巴一扬:“来一圈?”

旁边,有人喊:“不得了啊,贺少的副驾竟然要坐人了。”

贺京酌拉开主驾门,眼睛看着林烬予,头也不回地对那人说:“我坐他副驾。”

林烬予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上了车,关门,系安全带,接着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对他说:“下去。”

贺京酌乐了,不疾不徐地扣上安全带:“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林烬予:“我不怕保险公司就该怕了。”

贺京酌好笑地看着他,想说就你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连我都自愧不如,我怕个屁。

别提你还上有老下有小,就更不该我害怕了。

当然,这话他没说,不想扫兴,下巴一扬,指了指立在道路旁的记录仪:“打破这个记录,车送你。”

林烬予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哨声响起,他一脚油门将车轰了出去,直到破了记录,冲过终点线,也没松了油门,径直将车开上了山顶。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山峦在漫起的薄雾间若隐若现,巍峨的北岭仿佛披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远望过去,像一幅展在眼前的水墨画卷,深邃又宁静。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半倚半靠地坐在机盖前,往后是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往前是寂静辽阔的夜空,贺京酌从兜里找出一盒烟,叼了一支在唇边。

金属机盖开合,瞬亮的火苗往他眼底晕了一层暖光。

他吸燃烟蒂,扭头冲林烬予吐了个烟圈,在他转头看过来时,半笑不笑道:“器大活好?”

林烬予一笑,下颌线流畅紧绷,透着凌厉的美感,惯常冷淡的眉眼在黑夜的衬托下极具攻击性:“怎么,不是?”

贺京酌一口烟差点呛到喉间,是真没想到这话他敢接。

然而这一刻的林烬予,似乎就没有什么不敢的。

两人在昏昧的环境里长久静默地看着彼此,贺京酌余光捕捉到他嘴角微扬的弧度时,眼皮一跳,心底陡然腾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征服欲。

烟雾被风吹散,贺京酌打破沉默道:“我说了不算。”

林烬予眉眼轻挑,唇边笑意张扬,但语气确是冷的,带着挑衅:“那谁说了算?”

说话间,他直起身,站定到贺京酌面前,漆黑深邃的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像是兴奋。

他缓缓倾身,看着贺京酌的眼睛问:“试过的吗?”

几句过火的玩笑话轻描淡写地将气氛点燃,山间冷风呼啸,却难掩耳边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贺京酌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烬予从他手里夹过烟,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凑到唇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燃至尾部的烟蒂弹在石子上,火星迸溅的刹那,林烬予低头吻到了他的唇上。

烟草味滚在唇边,柔软的唇舌在一片静谧中抵死缠绵,气氛胶着浓烈,燥意席卷而上,细细密密地缠绕在胸口,心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连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喘息间,林烬予的手从他的肩膀径直下落,按到他腿间,声音含混低沉:“贺少应该不介意我这样试试吧。”

感官在黑暗中无限放大,胸腔剧烈起伏,是贺京酌从未感受过的迫切。

山脚下欢声笑语,轰鸣声阵阵,气氛却始终不敌山顶热烈。

渐重的呼吸声萦绕在耳旁,掌心里是陌生又滚烫的体温,直到细微的痛感从唇边漫延开来,贺京酌才从这场激烈又被动的热吻中拉回神。

呼吸被掠夺,空气逐渐稀薄,唇与唇短暂分离的那个瞬间,贺京酌偏开了头,在林烬予再次向他凑近时,抬手钳住了他的下颌,向上一抬,吻上他清瘦的喉结,提醒:“我没有野战的癖好。”

林烬予挥开他的手,缓缓直起身,漫不经心地朝他笑,片刻,视线从他的脸向左一偏。

贺京酌:“也没有车震的癖好。”

林烬予视线从他的耳廓挪开,后面的挡风玻璃上,印着他清晰的笑脸。

贺京酌睨着他道:“笑什么?”

林烬予不语,径直绕到主驾,开门上车,拍上车门前,丢下一句:“贺少,山上冷,你耳朵都冻红了。”

贺京酌表情一滞,顿感牙疼,吹了至少两分钟的冷风,才勉强冷静下来。

他钻进车厢,手往兜里一掏,将车钥匙丢到了林烬予的怀里。

林烬予坦然收下,一脚油门将车开到山脚下。

人群躁动,傅容与隔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冲他们吹了一声流氓哨:“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

闻野甩着一件衬衣跑向林烬予,那头贺京酌缓缓朝傅容与比了个中指。

等人走近,傅容与才发觉不对,看着贺京酌的嘴问:“哟?这是亲上了?”

贺京酌淡瞥他一眼,牙疼道:“怎么,车都砸进去了,还不允许我听个响了?”

那头江泽一愣:“什么车?”

贺京酌:“刚改的车。”

一句话,震惊在座所有人:“刚改的车,给林烬予了?”

贺京酌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往嘴里一丢:“怎么着,还得经过你们同意?”

傅容与边乐边说:“那不能,那哪能啊,老奴不过是担心少爷常在河边走突然湿了鞋罢了。”

贺京酌当时说:“扯淡。”

话音刚落,就见林烬予的吧台前围了一帮红男绿女,眉梢一挑,抬脚就往那边走:“我先撤了。”

身后所有人:?

傅容与:“你去哪啊?”

贺京酌头也不回:“送林烬予回家。”

好家伙。

身后一伙人目光隔空交汇,表情都有点不太好形容,仿佛在说——车都送出去了,江边那房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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