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好的说帮岑还川追人,现在人也没有了,直接变成悬疑推理剧。
“试过,我找过许多人帮我一起找明珰姐,可都没有结果。”
许琢忽然想起来岑还川见他的第一面说的那句“有人让我来找你”,连忙问:“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说有人让你来找我的,那个人是谁?”
虽然和找戴明珰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许琢还是想要知道,他莫名觉得这个指使岑还川来找他的人很重要。
岑还川想了想,“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在梦里有人告诉你的名字,让我到那个地方去找你的。”
梦里?许琢皱眉看向岑还川,岑还川感觉到许琢的注视,见路上没车飞快瞥了眼,与许琢对视上,茫然的眨眨眼。
行了,岑还川没撒谎。
岑还川就是个忧郁傻白甜富二代而已,还不如他呢,他起码有脑子,许琢心里想着。
车子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处望去无尽的粮食作物,只有一个临时搭的简易棚子。
许琢以为是里面的路窄开不进去车子,下来与岑还川一起走,见岑还川走到那个简易棚子,还礼貌的敲了敲旁边的木桩,没有人应。
“这……是戴明珰父母的家?”许琢怀疑地问。
不怪许琢怀疑,只不过是这棚子太过简陋,几个粗大的木头插在地里,上面铺了层雨布,又用几块发黄发油的塑料板撑着,就构成了一所够人居住的小屋。
“是。”岑还川没有什么富二代架子,找了个阴凉地就地坐下,见旁边有石头,用手扫去上面的土块,叫许琢一起坐下。
“他们忙着种地,不过马上就该回来了。”岑还川抬眼看了下天,语气熟稔,就好像来了千百次一样。
许琢拔草没拔几根,被岑还川拍了下,许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两个弯腰的老人正慢慢挪步到那间房子门前,其中一位带着草帽的老大爷推开门,搀着身边的老伴儿进了屋。
难道这两位就是戴明珰的父母,未免年纪有些太大了。
许琢想着,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就要去问个明白,刚走没两步,被岑还川拉住,许琢疑问:“那是戴明珰的父母,我们不去吗?”
“再等等,他们现在在屋里吃着饭呢,我们突然去了,他们会不自在。”
许琢没曾想岑还川会如此心细,坐着又等了半小时,二人从车上搬下来买的东西,拎着去了戴明珰父母家里。
正巧碰到戴父在院门口洗脸,戴父听见动静,见两个高个子青年手中提着几箱东西,立马眼神警惕,“你们是谁?”
这一问把许琢问懵了,合着岑还川这么熟悉这地方,人家父母根本不认识他啊。他看向岑还川,目光略有同情。
还是许琢先开口说话,“叔叔,您别怕,我和他是您女儿的朋友。您女儿叫戴明珰对吧。”
许是许琢不炸毛看起来还有几分乖巧,戴父眼中的戒备少了几分,点点头,“是……”
几人说话的声音不小,里面的戴母听到“女儿”两字,跌跌撞撞跑出来,紧抓着戴父的衣袖,眼泪汪汪望向许琢与岑还川,哭诉道:“你们是谁?来替我女儿主持公道的吗?!她死的好惨啊……”
死了?!
这句话说得许琢措不及防,他下意识看向岑还川,岑还川脸色阴沉,手中死死的攥着礼品带子,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隐隐颤抖。
许琢急忙摁住岑还川,挡在他身前。
戴母哭得声音嘶哑,“我滴儿……你怎么就……”
戴父拽了一把戴母,脸上出现一抹痛色,斥责老伴:“你瞎说什么!人家医院已经还咱证明了。”
许琢还不知真实情况,但戴明珰死了确实是板上钉钉。
“节哀顺变。”许琢怪自己的嘴笨,看着佝偻的两位老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身后的岑还川缓缓把他推到一边,神情感伤,望向戴父戴母,“你们放心,如果有人害死了明珰姐,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戴母听后,扑上来要给岑还川磕头,被许琢连忙扶起,“伯母不用这样,明珰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的。”
屋内太过逼仄,几人挪到门外,戴母给两人倒水端过来,红肿的眼睛望向许琢,眼里带着闪烁的光,她没有说话,只是拍拍许琢的手,进屋了。
等戴母回了屋,戴父才缓缓开口,“你们不用帮我们啥,明珰她妈说的都是假滴,她就是不相信……才把责任推给医院的。”
戴父抽的是自己用纸卷起来的烟,很呛鼻,也伤肺,只有这样才能麻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唉,就是可怜了俺闺女……罢了,这也是她的命。”
岑还川从说完那句话后就一言不发,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手指划拉土地,写了一个又一个“戴明珰”,被风吹散,被他抹平。
许琢看岑还川失魂样子,也不指望他了,看向戴父的面庞,黝黑粗糙,留下了风沙打磨的千沟万壑。
“明珰她是怎么离开的?”
“病死的。”戴父被烟呛住,咳嗽两声,“没钱治,死了。”
轻飘飘的话,说的人难过,听的人也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