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琢记得自己上学时候，教数学的是个秃头，天天拿着水杯，挺着大肚子就来了，边讲边吸溜茶，倒是挺和蔼的。

所以……他的数学处于放弃状态。

“嗯。”

许琢宛如晴天霹雳，刚好这时一个女声道：“下早读之前把数学卷子放我桌上，第一节课我得交给老师。”

屋漏偏逢连夜雨。

许琢道：“宋时归，快快快！卷子给我抄抄。”

宋时归脸上出现错愕，但只有一瞬，他拿出卷子递给许琢，末了，又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要抄？”

许琢翻卷子，没空抬头，“昂，是啊。笔也借我用用。”

说罢，从宋时归桌上拿了支黑笔，另一只手伸出去等着卷子。

宋时归望着那只手，素白纤长，血管与青筋错杂隐入浅色衣袖中。

宋时归喉结滚动，将卷子递了过去。

许琢头也不抬随便抄上，没想到宋时归数学不怎么样，写的倒挺多，快累死他了。

终于，赶在下课之前把卷子交上，“同学，我和宋时归卷子分开放，谢啦。”

许琢抄完作业，困意上头，头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两节课如坐针毡，第二节下课铃一响，许琢站起来伸个懒腰，就要跟着一起出去做操。没想到被数学课代表拦下。

“数学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女生道。

许琢直觉不好，跟着课代表去到老师办公室。

好在，因为去的次数多了，他也不怵，走过去，大大方方向老师问好。

数学老师听到声音，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许琢？”

许琢看着女老师凶巴巴的模样，心中大喊不妙，“是我。”

“啪嗒！”窦芳芳抽出许琢的作业往桌子上一拍，“怎么回事儿？！一个都不会做？”

语调上扬，满脸不信。

许琢顺着看过去，入目的红叉刺疼了眼睛。

“认没认真做？”

“当——”许琢刚想说当然了，按照他的真实水平怕是写个解就完事儿了。

［T21：注意人设。］

许琢破防，“我这怎么注意啊！你要说文科我还能编一编，这数学不会就是不会！神灯系统有那种兑换奖品的机制吗，就是我现在兑换个聪明药喝下去，智商立马提升的那种！有没有？！”

［T21：你死心吧。］

“那我就实话和老师说了。”许琢打算破罐子破摔。

［T21：ooc会有惩罚的。］

窦芳芳见许琢一直不说话，抬高声音，“敢做不敢认？”说着，又拿出一张全错的试卷放到他卷子旁边。

两张满是红叉叉的卷子上赫然写着两个名字——许琢，宋时归。

龙飞凤舞，好不潇洒。

“你俩谁抄谁的？”

两张全错的卷子有什么好分谁抄谁的啊！都是半斤八两，许琢腹诽。

“我抄他的。”

窦芳芳简直气笑了，笑许琢的傻气，“你抄谁的不好？但凡随便找一张其他人的作业抄，我都不一定能记住。偏偏两张全错的卷子答案还一样。你实话实说。”

“昨天晚上忘记写了。”许琢道。

“窦老师，我作证！昨天许同学见义勇为去了！”

许琢听着声音耳熟，皱眉回望，苏延冲许琢笑了笑，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没事儿，我帮你！”

“你又从哪儿来的，苏延？”窦芳芳看上去和苏延关系不错。

“我刚才帮赵老师干活呢。”

“你俩认识？”窦芳芳问。

“认识认识，我俩家住的也很近。”苏延冲窦芳芳笑笑，露出虎牙。

“我还记得你是宋时归哥哥来着是吧？”

“是啊，他怎么了？”苏延疑问，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卷子，抿唇。

苏延好像有些尴尬，“额……”

“你既然是宋时归哥哥，学习还这么好，在家也要帮帮你弟弟，是不是？”窦芳芳把卷子收起来，苦口婆心道。

“嗯，知道。”苏延情绪有些低落，“老师，我还要上课先走了。”

许琢奇怪苏延为什么情绪起伏不定，他看着人离开，被窦芳芳叫回神。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知道了吗？”窦芳芳叹气，十分沧桑。

“好的，老师！”

许琢终于从办公室脱身，回到班里看见宋时归还在写东西，非常刻苦。

他挠挠头，难道有人真的不是学习那块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