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的小师妹长大后,基本上已经看不到她困顿迷糊的可爱样子了。
好好欣赏了一会儿迷茫的江闻昔后,甘棠视线重新回到医书上:“听说这里的云英面别有一番风味,起来尝尝?”
脑子还未重启的江闻昔自然是甘棠说什么就是什么,十分乖觉。
直到一口热茶下腹,人终于清醒的江闻昔赖在甘棠边上撒娇。
甘棠合上书,戳着赖在她腿上的人的脑袋,轻笑:“想去玩?”
江闻昔眼巴巴地点点头:“想去!”
甘棠撑着下巴轻啧一声:“想听点好听的。”
江闻昔凑近,搂着甘棠的腰,疯狂撒娇:“最最喜欢师姐了!”
甘棠挑眉,就这?并表示不吃这套。
江闻昔见状起身后退几步,仔细端详后,一脸惊讶:“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长得如此貌美!怕是天上的天仙也不过如此吧!”
嘶,听着有些做作的夸奖,甘棠觉得腻歪得有些牙疼。
但不可否认的是,江闻昔夸的还挺好,小嘴不知道吃了多少蜂蜜,听得甘棠十分受用,故作冷淡的嘴角都有些压不住了。
江闻昔说是要去玩,但甘棠跟了一路,发现她更多的是去打听拿那些异族人的消息和昨晚到的守卫。
昨晚守卫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所以没有什么人看见,不过镇子里的人说,今早镇子外的茶摊上坐了个穿着盔甲的人,想来那就是江闻昔要找的人吧。
江闻昔带着甘棠匆匆向茶摊赶去。
镇外的茶摊里,坐在一大早就来喝茶的人。
腰间别着一对子午鸳鸯钺,木桌上搁着一把宝剑,沉着脸看起来就不好惹。
江闻昔知道昨晚来的兵将是谁了。
“向启轩!”
江闻昔喊道。
茶摊前喝茶的人缓缓转身,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眉头一皱。
江闻昔十分开心过去坐下,也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怎么来这了?”
向启轩皱眉:“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是回师门了吗?”
江闻昔白了他一眼:“回家了还不能出来了?不仅我又出来了,我还把我师姐给带出来了!”
话语间的洋洋得意让甘棠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爆栗,师姐力道有些重,被锤得有些痛的江闻昔敢怒不敢言地摸摸自己可怜的脑袋。
甘棠冲打量她的向启轩点头:“幸会,甘棠。”
“幸会”
江闻昔本来等到了西河再把贺礼交给向启轩,既然现在提前遇见了提前给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都是给的。
江闻昔掏出那对鸡血石龙凤佩,在甘棠来不及伸手只能拼命暗示的眼神下,大大方方的摆在了向启轩眼前:“你和烛芮的贺礼。”
江闻昔说完这句话,边上甘棠觉得她的小师妹完了,尽管之前再怎么相熟,这会儿猛戳人家伤疤也应该会被揍了。
哪成想,甘棠以为会发怒的向启轩反而有些高兴的把龙凤佩收下了。
向启轩神情有些愉悦:“谢谢,你是唯二给我和阿芮贺礼的人!”
不是第一个?这就让江闻昔有些好奇了:“我不是第一个?”
向启轩神色柔和地抚上胸口的位置:“第一个是殿下。”
甘棠本来以为人家冥婚还给人家送贺礼的只有她这奇葩的小师妹,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人,甘棠有一瞬间觉得她师妹下山也不是件好事。
关于烛芮再多的事情江闻昔并不想问向启轩,继而转移话题。
“你是这镇子的守卫?”
向启轩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这镇子有些古怪,所以我就先过来看看。”
江闻昔不太明白:“怎么个古怪法?”
说起这件事,向启轩就有些心累:“包括这次再调守卫,我们已经派了四批人来这里了,前两次是五人小队,这次又增加了三人,共八人,死了七人重伤一人勉强逃回去,所以我过来看看。”
江闻昔和甘棠对视一眼,这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镇子吗?又不是要塞,有没有重要资源,怎就死伤如此惨重?
没一会儿,向启轩像是想起什么,抬眼问江闻昔:“对了,你来这里殿下知道吗?”
说起闻人瑾宸,江闻昔就有些心虚,但想想此时天高皇帝远,他管不了那么多,顿时又理直气壮:“关他什么事?我这趟是陪我家里人出来,这也不用和他一个外人报备吧!”
向启轩一言难尽地看着一脸心虚还要强装镇定的江闻昔,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家人此时正要笑不笑的想要揍你?
京城。
尽管知道以江闻昔的身手完全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依旧忍不住担心的闻人瑾宸终于再次收到了江闻昔的回信。
信中,江闻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明了她此行西河为了什么,并十分坚定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受伤,一定会将自的安危置于首位,且还未闻人瑾宸介绍了此行与她一起的师姐甘棠。
洋洋洒洒的两页纸,没有一句思念,闻人瑾宸不敢相信,将信纸又
闻人瑾宸看完信,一直狂跳躁动的心终于安抚了下来。
“小没良心”
闻人瑾宸闭眼轻叹,脸上却挂着这几天来第一个绽放的笑容。
想起被他丢去西城的闻人晞,闻人瑾宸揉了揉眉心,虽然拔苗助长有些不对,可若是再不加快步伐,到时怕不是朝朝游历完整个大昭他都脱不开身。
并且听说方婉晴还打算将铺子扩展到上谷城。
想起上谷城某些格外开放且与众不同的风俗,闻人瑾宸眼眸一暗,在将来要给闻人晞布置的课业里,又添加点东西。
察觉了闻人瑾宸心思的闻人璋今日抽了个空,去了趟皇后的寝宫。
闻人璋坐在主位,神色复杂道:“老二的心思不言而喻,你有什么看法?”
皇后轻捻手中佛珠,垂眸:“后宫不得干政。”
闻人璋嗤笑,当年拖着染红的长脸杀上大殿的人现在和他说后宫不得干政,真是好大一个笑话。
闻人璋浅抿一口茶水,道:“这些年你不总护着他,让他远离这些东西吗?现在老二铁了心要把他拖进来,你也不管了?”
皇后轻阖双眼,浅声道:“他愿意与他哥在一起,愿意替他哥,我都遵从他的意愿。”
帝后这一晚的谈话无人可知。